“漾哥,昨夜在驿站截获冀公觐给冀遵送来的密信。”
昭阳将缰绳甩给陪侍,大步走近,把截获的信件递给冀漾。
屠维远远地瞧见他来了,赶忙运着轻功过来。
跑得满头大汗,肩膀上还落着两只飞累歇脚的白鸡。
雏鹰注定是苍芎里的王着,屠维才训练几日就会飞了。
二鹰一看见花沅,立刻就弃了屠维宽厚的肩膀,奔着花沅飞来。
“来,吃吧!”花沅端着碗切好的肉丝,喂给它两。
“咕咕!”白鸡吃得很是畅快,温顺得连鹰唳声都变成了鸟鸣。
她一面喂食,一面竖着耳朵听三人议事。
“还真是冀公觐的亲笔手书,冀遵也是费心了。”冀漾拿着信纸,一目十行的阅完。
大意便是他的父亲病重,让自己连夜回去侍疾。
屠维憨憨的瞅了信纸一眼,道“若是不回燕京去,会被指责不孝的吧?”
花沅勾心斗角经历的多了,一看就明白背后的真意!
她敢断言,冀公觐十成有九是装病,余下那一层则是心病,顾忌冀漾飞黄腾达后不待见这位生父。
冀遵这是想让冀漾完美的避开院试,给他腾出个位置!
真是没见过,这么大明大放拖后腿的家族,林淑清至少还披着伪善的皮囊,换个好名声呢!
勋贵可真是比世家的手段直接多了。
“哥哥,别人不把你当亲人,您老也没必要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姑娘家也好意思什么话,都往外吧啦?”冀漾语气不重,抬起眼帘,瞅了眼她。
花沅面庞上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而又格外狡黠的笑容,继续道“沅儿话糙理不糙!而且我还有妙计,可以完美避开回燕京。”
冀漾静静瞧着她。
丫头也不知随了谁的秉性,这脸皮也太厚了。
“来听听!”
“那冀遵不是爱骑马招摇?
咱们在他的马上做些手脚……嘿嘿,最好让他断个胳膊儿,腿儿的,然后哥哥请来大夫,再日日去看望,混个兄友弟恭的好名声。
待他人问起给您父亲侍疾一事,便以此为借口。
若是他们硬要逼哥哥回燕京,您就放心不下庶弟,要连他一起带走!”
花沅仰着脸,眼波似水,模样乖巧,出的话,却极为狠戾。
昭阳连连摇头,不与之否,道“圣人言,唯女子与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那昭阳哥哥可有何好法子?”花沅暗暗给了他一个白眼。
昭阳露出一个欠揍笑容,道“直接拦截了信件,不就可以了?”
“好大一朵白莲花!”花沅磨牙。
好气啊!
“好了,好了,今日寺里蒸了素包子,白材,昭阳最爱吃了,咱们去蹭饭呀!”
屠维见二人一见面就吵,赶紧拉着昭阳离开。
暗自替这个没眼色的兄弟担心。
同未来女主子争宠,这不是尽情找虐!
冀漾眸色寡淡的望着三人。
丫头同昭阳一见面就会吵吵闹闹,还总是气得撒泼打滚,却从来都不对自己撒泼。
就算他再找茬挑事,她也从不对自己这般随性而为。
总有一种狗腿子巴结的感觉,似是隔着一层纱……
花沅对着昭阳离开的背影正做鬼脸。
“白菜,你全家都是白菜,菜!”
骤然,她就感觉周遭阴风阵阵,后脊发凉。
她侧过头,用余光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阁臣大人。
脸从惊诧转眼就堆满笑容,讨好道“哥哥,想吃什么,沅儿给您老做去?咱不给昭阳他们留!”
“我最喜食什么?”冀漾心里不舒坦,语气也透着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