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被夕阳烤的泛着橘红色,迎面而来的风吹在脸上微微有些热,这些都让她心底更加不安。
突然,那些黑色的花慢慢慢慢变浅,周遭的建筑物也好像泡在水中的幻影慢慢的模糊,这柏油马路像是被固定在棍子上拉扯的麦芽糖,呈波浪状扭曲。
她还没回过神来,身子突然一重,飞速下坠。
她立刻爆开阴气,身体在接触到地面前戛然停止,稳了稳心神,才慢慢落到地上,脚下竟有实感。
低头一看,募地一惊,这柏油路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条黄泥土路?
耳畔轰然响起鼎沸的人声,猛然抬头,只见身旁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自己竟然身处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可是这些人穿的却是民国时期的服装。
四周的房屋也变了,不再是各种高耸的写字楼,而以二层小砖楼居多,两旁的小贩多卖着小物件。
她站在人群中只觉耳里嗡嗡地响,这一下子变得太快,她根本适应不过来。
“让让!让让!”
南溪桥一避,一辆黄包车从她面前飞速驶过,拉车的是个中年汉子,干瘦如柴。车上坐着一位女学生。天青色的衣服和两条小辫格外显眼。
女学生?
她猛然回头再看,这车上的女学生正好转过头来看她。
竟是梁千桦!
车夫转过头来对她笑笑,又对她挥了挥手,手腕上赫然露出一串黑色绳结。
南溪桥发力猛追,可她追得越快,这黄包车跑得越快,两者之间始终相隔着一段距离。她的速度不慢,可这黄包车的速度竟然超过了一旁的电车,这等怪异之事竟然没有引起身旁之人的丝毫异样。
南溪桥伸手抓向近旁一人,竟然被她抓了个实,那人哇啦哇啦,凌空而起,她猛地放了手,这人摔倒在地,在身后跳着脚乱骂着。
这人竟然是真的。
这一耽搁,黄包车只剩下一个影了,她顿住身形,周围的人也不再当看不见她了,纷纷站立,将她围住,目光灼灼,好似在她身上烧出窟窿来。
南溪桥活动活动手脚,双手一摊,转了一圈,道:“谁先来?”
这些“人”忽然张嘴尖啸,南溪桥脸色一变,阴气大涨,这些“人”还来不及动作,纷纷被碾压地粉碎。
她的目的不仅于此,这黑色的阴气如有实质,将这四周民国时期的建筑捣得粉碎,好一通彻天彻地的破坏,这周遭都变成狼藉,方才停止。
南溪桥的心并未放松,这里已经被她破坏成了这样,可这个空间却丝毫不动,她感到隐隐不安。
对方并非庸手。
待尘埃落定,只听一个好听的女声柔柔道:“哎,南老大,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何必要趟这趟浑水?”
“呵,要是老子不露一手,现在你会跟我说这话?”
女声轻笑,道:“南老大言重了,在这清阳市谁不知你才做鬼不过十几年便已经站在了众鬼之巅,小女子又怎敢与您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