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宗主忍耐不住,目露凶光,手中的讲稿顿时化作千百片碎渣,转头对着远处喝骂:
“什么人!滚出来!”
冷知难发出雷霆之威,所有人的心都颤了一下,纷纷侧目瞧向金玉辉煌的山门,都想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冷宗主捣乱。
“冷宗主发言,他也敢乱接话,难道那人脑子坏掉了?”
“敢拔冷宗主的虎须,不管这人是谁,准得吃不了兜着走!”
“莫非是有人上山砸伏魔派的场子?会不会是仇家挑衅寻仇……”
众人议论纷纷,全都抻着脖子往外看,想要一睹来人的风采。
脚步声越来清楚,徐澈忽然走了出来。
脸色严峻的冷宗主一见徐澈的形象,不禁一怔:“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徐澈整个人仿佛是从垃圾堆里钻出来的,破烂到不能再破烂,连乞丐都比他阔气万分。
浑身衣裤好像是从大汉朝传下来的,衣衫褴褛,早看不出原来的款式颜色。
透过衣衫,可以看见他瘦骨嶙峋的身体布满伤痕,有的地方已经作疤,有的地方刚刚结出暗红血痂,还有的地方在哗哗流血。
徐澈手里拄着一根枣木棍子,颤颤巍巍地走到人群之中,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众人原本以为会走出一个桀骜不驯的弟子,没想到居然出走一个憔悴不堪的徐澈。
“咦,怎么是他,原来他还活着……”
“都说徐澈两个月前上山采药被妖兽给叼走了,这人的命真大,在野外熬了俩月都没死!”
“听说是让刘青锋报复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冷宗主轻咳一声,示意在场众人肃静,旋即问道:“徐澈,你那话,是何意?”
他刚才把冷宗主的戒训斥为狗放屁,在场众人全都听见了。
不少人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饶有兴致地看着徐澈。
徐澈见冷知难发问,没有慌张,反而格外冷静,心说:“飚演技的时候到了,成败在此一举!”
霎时间,徐澈整个人垮了下来,双手一摊,把手里的枣木棍子扔到一旁,顺势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嗷嗷嚎哭。
常言道:平民百姓才是最伟大的艺术家!
徐澈这种表演形式叫作泼妇滚街表演法,取材于日常生活中无数无理取闹、死缠烂打的大妈大娘,能以无理搅三分之势,强行达成自己的目的。
冷宗主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之色,骂道:“你哭什么!”
徐澈一抹鼻涕眼泪:“没天理啦,伏魔派戒训明明规定弟子们不准倚强凌弱,仗势欺人,可那刘青海刘青锋兄弟俩不光欺负我侮辱我,还要杀了我哩!
冷宗主,我求求你给我评评理!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徐澈刚刚入戏,还没过足戏瘾,忽然随手抓住一名弟子的大腿,把鼻涕眼泪全摸到这人的大腿上,口中大叫:
“剑宗打人啦!剑宗打人啦!呜呜呜呜呜……不行啊,脑袋疼!不行啊,屁股疼!要出人命了,谁来管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