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个巨雷轰隆隆地劈下来,伴着一阵儿狂风,把没关紧得木窗给吹开了。
屋里灌了冷风,架子上得衣裳被吹落到地上,桌子上得医书发出哗啦啦得声响。
方绾清裹了一床被子,身子抖得像筛糠,摇摇晃晃地迎着风走到窗前,用力合上两扇窗,紧紧关上。
扫了一圈儿屋里,走到桌前,颤抖着手,点了一盏灯,罩上灯罩。
开了门,到贺易堂得屋子里,把几扇窗都关严实了些。
往回走得时候,寒风刺得脸颊生疼。
方绾清想了想,退回贺易堂屋里,关好门,走到床边,脱了鞋子,滚到了贺易堂左手那一侧,轻轻揭开被角,像只小猫一样,钻了进去。
感受到暖意后,方绾清盯着贺易堂得侧脸,牙齿打着颤,结结巴巴得说道:
“那……那个,太冷了,和你挤一挤,你……你别误会,我要是冻死了……就……就没人给你做饭了。”
无意识间,不小心碰到贺易堂得左手,方绾清脸刷得一下就红了。
深吸一口气后,故作镇定的说道:
“我们也算是出生入死过了,不会拘于小节的对吧?”
停了一会儿又说道:
“如果……我抱着你取暖,你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啊,外面的狂风雷雨可以作证,我……我只是病了,想暖和暖和。”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啊!”
说着就伸手把贺易堂环抱住,虽然脸红到了耳根子,但身子确实暖和了不少。
这一觉,方绾清睡了很久。
算算时辰,已经是下午了。
打了几个喷嚏后,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穿好鞋走了出去。
伸了个懒腰,天边已经放了晴。
方绾清做了点儿吃的,端到贺易堂屋里,门外苏九桐嚷着要进来。
方绾清放下碗,去开了门,笑道:
“你这是大病痊愈了?”
苏九桐撇撇嘴,纠正道:
“呸呸呸!是小病。”
方绾清接过他手里的药包,说道:
“我去给他煎药,粥放在桌子上,你去给他喂一喂。”
苏九桐摸着肚子,委屈巴巴的说道:
“我也饿了。”
方绾清笑着道:
“知道了,待会儿也给你盛一碗,快去吧!”
方绾清到灶前舀了瓢水,生了火,把药煎上,又炒了两个小菜,放了一大碗粥,给苏九桐送去。
回来后,把剩下的粥盛到自个儿碗里,就着一小盘咸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药快煎好的时候,苏九桐正好把空碗收了过来,方绾清倒了药,让他端回去,给贺易堂喝下。
贺易堂背着药箱出来的时候,方绾清正趴在院里的石桌上。
苏九桐笑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说道:
“前几日做生意都没见你这么累,怎么?昨晚没睡好?”
方绾清右手撑着脑袋,侧着脸,病恹恹的说道:
“有些头疼,过会儿就好了。”
苏九桐探了探她的额头,皱着眉说道:
“昨个儿淋了雨,我就晓得你要受凉,果不其然病了吧!”
说完,把药箱放到桌上,打开翻了翻,拿出一手包药,说道:
“还好今早配了一副,带在身上,你快回屋里歇着,我去给你煎药。”
方绾清这一病,足足病了好几日,苏九桐嫌懒得跑,就干脆住下了。
白日里做饭煎药,晚上和贺易堂挤一个被窝儿。
虽然有些别扭,但实在是没有办法。
方绾清病好后的第一件事儿,是拽着苏九桐上南街,看宅子。
两个人走了好几处,都不甚满意。
有的价太高不值当,有的格局太小,不宽敞,好不容易有个合心意的,还被别人抢了去,只好苦着脸作罢。
苏九桐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