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苏卓这么一问,他也升起了一些顾虑。他整天这么在苏卓身边晃,不怕警察盯上他,倒是害怕他的仇家盯上了苏卓。毕竟想要对他下手,总得找个突破口。
“苏卓”任彬遥突然叫她的名字,问,“你害怕我会连累你吗?”这个问题在他们之间不可避免,趁着才刚开始就问清楚,免得以后是块心病,现在问清楚对谁都好。
任彬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紧张,手指有些不可控的捏紧红酒杯,苏卓是个说实话的人,她不在意就是不在意,要是她真的在意,恐怕会不加掩饰的就说出来。如果听到苏卓说在意,那他就是再怎么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恐怕心里也会不舒服。
苏卓停下手里的动作,声音倒是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她轻声问:“连累我什么?”
“很多吧,生命,前途,名誉等等一些可能都有吧。”任彬遥笑着说,自嘲起来,苏卓哪儿哪儿都比他干净,沾上他,她以前那些本来应该闪闪发光的东西,可能都会蒙上一层尘。
“那你不怕我连累你吗?”苏卓笑问:“你的生命,你的前途,你的名誉。”
任彬遥怔了怔,除了这条命,他有什么前途和名誉可言。
“你就不怕我出卖了你,让你丢了性命,断了你帮派的发展,毁了你们兄弟之间的信任?”苏卓笑笑,他们之间就是这么危险的关系,一旦走偏了,谁都可能拉另一方下地狱。
任彬遥微微抿了抿唇,他相信苏卓不是这种人。
“前几次都是你解释给我听,这次是要换我来了吗?但是…我不如你伶牙俐齿啊。”苏卓轻轻柔柔的笑声传过来,任彬遥肯来问这些事,她心里其实还有一些欢喜,这让她感觉到他是认真的,而不是仅凭他说的那般认真。
苏卓靠在床头上,一字一句说的十分认真,“任彬遥,你让我相信你,那你就应该像让我相信你一般相信我。”像他们这种站在对立面的人,需要更多彼此之间相互信任。
“我胆子很大,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怕。”只要她认定了,就算前面是一块坚硬的岩石,她粉身碎骨也会撞过去。
苏卓一字一句说的那么清晰,坚定。任彬遥身子靠在后背上,仰头看家里的水晶灯,上面折射出来的光芒那么耀眼却舒服。他忘了,苏卓的思维,总是那么另类独行。他要求苏卓信他这颗心,他却还没信苏卓这个人。任彬遥不禁轻笑,他们之间,到底谁更胆小,谁更犹豫。任彬遥举杯,红酒连着闪耀出的光芒被一饮而尽。
没缘由的,任彬遥来了一句:“苏卓,我想做梦了。”明明刚润了嗓子,音色却不见清澈明亮,反而低沉沙哑。
什么时候,这个名字他念起来如此依恋。苏卓,苏卓,苏卓,这个女人,永远会是他的梦。
“嗯?”苏卓疑问,想做梦跟她说干嘛,她又帮不了他:“那你去睡觉啊。睡着了看看梦神能不能宠幸宠幸你。”
任彬遥吃吃的笑起来,有点不怀好意,“你宠幸宠幸我多好呢。有你,我就能做梦。”他怀念那种感觉了。“你是不知道梦里的滋味,要是尝到了,说不定比我还想。”
苏卓听懂了他的话,不禁羞恼,又是一声仰天长啸:“任彬遥,你正经一点。你梦里的根本不是我好不好。”她一想梦里那情形她就起鸡皮疙瘩,有一种她被扒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