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呢,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他有那么一点点实力,可没有天分,在这一途上是走不远的。顾小姐,你的琴技高超我承认,可你这挑选弟子的眼光,实在是不怎么样。我劝你啊,趁年轻,重新找个弟子,再教养个几十年,估计就差不多了。”
陆老的话,不可谓不毒,十八九岁还在初级比赛打滚的人,和普通人相比可能很不错的了。可在专业人士来看,万万不够,音乐这一行,不是勤就能补拙的。
可惜,他看走了了眼。戴绵年的天赋,强得可怕。
“弟弟,他说的人是你吗?”戴绵惜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可我记得,你三岁就会弹了耶。”三岁那年,爸爸妈妈带自己和他到朋友家做客,他可是驾轻就熟地弹起了人家的琴,当时琴的主人,那个老爷爷可是一脸惊喜地问他想不想学琴,被他拒绝了。
后来他再一次说有兴趣,却是长大之后的事了。
戴绵年被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弄得十分无语。其实他对自己是否有天赋,一直不太敢确定。在那个时代,他总是被师父张口闭口的“愚钝”打击得体无完肤,因而刚到这里,他发誓一辈子都不再碰琴。
被冰撞见的那次,是他长大后在一家古董店撞见了自己老师的琴,一时有感而发。他的老师,在那个时代只是闲云野鹤,他的遗物能留下来,保留到这个朝代,并到了他的面前,是一种缘分。
过往,也早就随烟云消散了,他重新捡起琴,是因为这一世,他是戴绵年。
老师的那把琴,就在他怀中。他扬起了笑。
老师,愚钝与否,让世人看了才能确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