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张娇颜蒋廷难以想象自己真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她不但好好活着,而且竟然会回到自己身边。或许是因为有血浓于水的牵绊,他看着她竟然丝毫没有陌生,反而有种难以说清的熟悉感。
一个既像他又像她的女儿,他岂会不熟悉?
想到过往种种,以及二十几年来的分离之苦,他就遏制不住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连蕊将这个陌生却又极其有钱父亲的种种情绪纳入眼底,眼泪就掉得更凶了些,“……爸,我就是太高兴了,不是您做的不好。”
在旁人看来这便是最佳的“父女情”,一帮子人不想落后的疯狂说着溜须拍马的话。
倘若换成其他时候,蒋廷对此会嗤之以鼻,或者更严重点的还会将这些人痛骂一顿,他从来不是喜欢听马屁的人,此时对于这些话却极其受用,他都笑着一一接下来。
薄原有点嗜酒的毛病,遇上好酒绝对不含糊,肯定会喝几口,蒋廷宴请拿出来的都是“宝贝”,但他却兴致缺缺,不但没动筷,连美酒都未沾滴,看见男人笑成那样便不禁嗤笑出声。
他故意笑得不轻不重,恰好可以让同桌其他人都听见。
他心里也清楚,蒋廷是故意将自己安排在这桌,他心里是着实不乐意来赴宴,但家里的老头子非逼着他来。
说什么来探探敌情,敌情?情敌的敌情。
两个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竟然还争风吃醋,简直就是矫情,想到此、薄原就更加不屑起来,坐在那儿就像看一出荒诞的戏。
什么父女情深,都他妈滚蛋!
蒋廷眼神轻飘飘扬过来,将他表情全部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说:“薄大少似乎不高兴?”
薄原想你这老混蛋何必在这里假惺惺说话,声音冷冽中带着点轻浮道:“又不是我多了个女儿,我不需要高兴。蒋总,你的目的已经达成,我先走了。”
说完,他便极其不给面子的起身,故意弄出凳子跟地板的摩擦声,震得人耳膜有点难受。
连蕊也是注意到了这个人,一时间有点被他的样貌以及身上的不羁感吸引,她想若是没有傅行之在先,她可能会将他当成……目标。
他们还在说话……
她眼神却不受控制瞟向坐在右手边的男人,剪裁得体挺括的黑色西装,并未穿得多严谨,西装扣未扣上,露出里面洁白如光的衬衫,再往上恰到好处敞开的领口,可见里面看上去有力的肌理,再往上便是轮廓分明的俊颜,那张脸似上帝的杰作,已经足够让人惊叹不已。
不料,深邃的眼更加让人容易爱上,那瞳仁就如墨汁般漆黑,让人看不清那里面蕴藏着多少力量……
这样的男人,这样优秀到可以跟天争一争的男人竟然跟叶辞纠缠不清。
她恨!
她想,若是自己早点遇上他,根本就不会有叶辞任何事情。
此时薄原要走,蒋廷却不让他如愿,皮笑肉不笑地说:“薄大少不知道今天到场的都是些什么人吗?要是不真不知,在下不妨可以给你引荐一下,这样你们薄家在白城的生意或许可以更上一层楼。”
薄原厌恶他假惺惺的样子,所以也是一脸冷讽地说:“不用,薄家虽然不比从前,但也不差,温饱还没问题。”
豪门贵胄间说话就是这样“含蓄”,他们嘴里的温饱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就是天文数字。
蒋廷挑眉,“确定么?”
薄原不予理会,刚要转身离开,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突然意识到某些事的重要性。
他再回首,锐利的眸扫过那些人,那些曾经跟他父亲有些生意往来的人。
随即,在心里狠狠骂了个“艹!”
蒋廷见他脸青白交错就知晓自己真正目的达到了,“薄大少,坐下吧,陪我们安静吃完这顿饭。”
“……”薄原从小到大没这么难堪过,仗着自己身份他向来是在白城横着走,如今没想到会受人威胁。
即便这人是蒋廷,一个随便动动手就能毁掉某些企业的男人。
薄原不情不愿的重新落座,只有他自己清楚,牙关几乎要咬碎,他眼神如刀锋看向蒋廷,“你到底想怎么样,置薄家于死地?”
这话抛出来,他当然清楚就跟撕破脸无异,但他真受不了跟人虚以为蛇,说的简单点,要打就打,要干就干,他薄原从小便如此。
见此,蒋廷满意一笑,却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说:“这才对,薄新没白养你这儿子,关键时刻还是以大局为重。”
薄原忍到肝疼,他实在扛不住正要开口,却有人率先一步起身道:“干爹,没其他事我也先走了。”
起身的人正是傅行之。
这人从宴席开始到当下他就没说过一句话,似乎所有的暗潮汹涌都跟他无关,他就坐在那儿如雕塑,一尊让人不敢忽视的雕塑。
毕竟在场所有人都清楚,蒋廷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可跟他脱不了干系。
应该说,傅行之在里面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蒋廷也不阻拦,点头道:“好,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傅行之轻轻嗯了声,便潇洒离开,看上去完全将其他人无视干净,但薄原却莫名觉得刚才他会突然起身说离开,似乎是为了自己……快看kuaika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