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江村离京城其实也不算远,骑马没日没夜赶路,最多五天就到了。
便是走路,一个月怎么着也该摸到城门了。
偏生秦沧月铁了心想看看民生百态。
两人花光了仅剩的银子,从住小客栈到找破庙窝着。
生生的把公子带着小厮得到组合熬成了俩乞丐。
夙吟背着磨破了的包袱,很是复杂的看着一瘸一拐走在前面的秦沧月。
秦沧月转头准备跟夙吟说声歇息一下时,撞到的,就是夙吟复杂的眼神。
他僵了一下,极为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他从夙吟的眼中,看到了:一路上都在说一定不会让我过艰苦的生活,结果呢?都混成乞丐了,这还不够艰苦么……
“咳,夙夙,我们歇会儿吧。”
夙吟麻木着脸点头:“再不歇会儿,我怕你的脚会废掉。”
绕路走了快三个月了,一路之艰苦,堪比取经。
要不是有夙.大师兄.吟,这个外出居家能手在,秦沧月都能把自己作死。
秦沧月讪讪一笑,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鞋子脱掉。
和脸两个色号的脚全是挑破了的血泡,哦,又冒了几个出来。
夙吟认命的上前给他挑血泡,再把剩下不多的自制药膏涂抹上,有些自闭的放空自己,看着快要黑了的天。
“这里距离京城还有多远?”
“过了下个城镇,再走两天,就能到京城了。”
秦沧月情绪不怎么高。
这一回去,就意味着自己又要重复以前的生活。
不仅要防着有人对他捅刀子,还要跟别人虚与委蛇。
哪里有在夙吟面前来得放松真实?
“你不想回京了?”
还是想的。
他从出京打猎到被追杀至五江村都一直硬撑着,不就是不想死,不就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但人总有困倦,总想让自己放松一下。
“回京后,夙夙或许不能同我在一处。”
夙吟没回答。
这在她预料之中。
先不说他年纪小小带个妹子回去会被人怎么说道。
要是让人知道他活着有她的功劳,那她就危险了。
最好的安排就是,把她安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他强大了,再正大光明的往来。
“都快到京城了,那么,我们就快些赶路吧。
总不能再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
秦沧月笑了一下,看四周,“这附近似是没有下榻之处……”
“又不是没有过席地而眠,只能凑合一下歇一晚了。”
入秋一月,白天还好,不算凉。
一到晚上,那小风儿一刮,冷得人浑身发抖。
两人找了个相对来说不受风的地方,丝毫不顾男女授受不亲,很自然的抱团取暖。
等秦沧月睡了过去,夙吟戳了一下他的睡穴,这才把存放在兑换包裹里的棉被取出来,睡了个好觉。
要不是有她这个移动外挂在,一路走来,秦沧月肯定三天两头都会生病。
啧,生活不能自理还这么任性。
要不是看他长得对胃口,她早就撂挑子了。
很爷们儿的把秦沧月按在肩头,让他睡得舒服些,这才闭上了眼。
靠着两条腿,两人终于在两天后看到了京城的城门。
“京城查得这么严么?”
秦沧月一脸肃然:“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夙吟猛地看向他,一脸惊讶:“冲你来的?你,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秦沧月暂时没和夙吟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