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不浪费这小丫头的一片心吧。
一碗药下肚,秦沧月又开始昏昏沉沉的。
临闭眼前,他又想:也许,这回闭眼,就真的与世长辞了。
夙吟赶忙托住他往下倒的身体,将他轻轻放下。
想了想,脱下满是补丁的外衫,给他盖住。
虽说料子很差劲,但不透风。
多少都能抵挡一下寒气。
把罐子放回山洞,夙吟又回了趟村子。
她走路无声,跟个鬼魅似的去了大堂哥李俊彦的屋子,翻出了箱子里的旧衣,和两床薄被,又回了山洞。
将躺着的秦沧月挪开,铺了一床薄被,这才将他扶着靠在山壁上。
“夙夙,你扒他衣服干什么?”
夙吟抽空看向保卫系统。
“请不要带着疑问的语气,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好吗?”
她能干什么?
当然是给秦沧月换身干净的衣服呗。
先不说她现在还只是颗黑黄的小豆芽菜。
就算不是。
秦沧月也还小呢,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少年而已。
她又不是禽兽,做不来禽兽的事。
三两下把秦沧月脱成白斩鸡,夙吟大致看了几眼,就给他套上了大堂哥的外套。
先就这么穿着吧。
他身上还有伤,等她把涂抹的伤药弄出来前,暂时是不能穿中衣了。
将人放平,盖上被子,夙吟便离开了。
重新躺回泛着霉味的床板上时,离天亮也不远了。
夙吟没睡,只是闭着眼睛思索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早早的搬去山洞。
她在为离开李家做准备。
天未亮,鸡先叫。
夙吟快速起身,去厨房忙活了。
除了她外,主屋李老头老两口也醒了,说话的声音隐隐从屋内传出来。
夙吟本不想听的,奈何听到了‘素丫头’这三个字,这才凝神听去。
“素丫头年岁还小,这就许配了人,会被人说闲话的。”
“说什么闲话?她一个丫头片子,自个儿爹都不要她了,咱们养了她五年,算是够尽心了。
再说,隔壁村那猎户听说顿顿都吃肉。
要是让素丫头知道了,肯定是乐意的。”
“行了,这事儿先放一边。”
李老头语气有些不好,李老婆子也就没再开口。
主屋安静了下来。
夙吟挑了挑眉,感情早在原主九岁的时候,李家就有打算把原主送去猎户家,而不是突然来的想法啊。
用了早饭,李老头带着俩儿子儿媳上坡后,院子再度安静了下来。
夙吟在洗碗的时候,李甜儿又开始嗑瓜子了。
靠在门框上,边吐皮边发话:“李素,下午捡柴火的时候,再弄些蘑菇回来。”
夙吟忙点头。
“对了,一会儿去趟隔壁村,买两块豆腐回来,中午吃。”
夙吟又点了点头。
李甜儿想要什么,只要张嘴,就一定会有。
洗好碗,李老婆子就拿了买豆腐的铜板递给夙吟,“买好了就赶紧回来,还有一堆衣服要洗呢。”
夙吟垂着头接过铜板,赶忙出了院子。
她本就想去隔壁村看看的,正好买豆腐给了她一个便利。
隔壁村离得不算远,就隔了一座山,绕着山脚过去就是。
卖豆腐的大娘就住在村口不远,也是认识她的。
见她过来,大娘探头看了一圈儿周围,见没人,把夙吟往里面一拉。
“素丫头,你家里人给你说了门亲事,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