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时节,大地回暖,碧蓝的天空下,鲜绿的色彩扩散开来,印染了整个大地,暖风拂过鼻尖,带来阵阵桃花香。燕子穿梭于田野和屋檐间,衔着一粒粒的泥巴,筑成碟形的巢。农人忙着翻地插秧、播种移苗、埯瓜点豆,整个廊桥庄正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春耕景象。
田庄那个坐北朝南的院子里却是悠闲得很,窗外葡萄架下,两个丫鬟正荡着秋千唠着嗑。
声音清脆的丫鬟A喜滋滋地说:“听说大公子这次会试第十七名?不知道殿试结果怎么样,等大公子回来,府里肯定要热闹一场吧?”
细声细气的丫鬟瞥了一下厢房,对丫鬟A泼了一瓢冷水:“热不热闹的,和你有啥干系,你要伺候的是厢房里这位。”
“我自是知道自己的本分,可是咱们小姐自打来了庄子上,每天说的话就两句——‘放着吧’、‘出去吧’,哪要咱们伺候了。”
“那也是你偷懒,主子说不吃你就不做么,回头夫人看到四小姐瘦成这样又该说了。”
“你可拉倒吧,府里现在谁上心这个?咱们来庄子里避痘都一个多月,府里连个妈妈都没来过,现在痘都好了几天了,也没说来个人接。哎,四小姐自己也不知道着急,每天就这么闷着。”
“快别说这些了,哪有这样妄议主子的。”丫鬟B似乎是谨小慎微的人,不怎么背后议论别人。
“我就是气不过,小姐一得痘疮,个个都避得远远的,连夜就送到庄子上来了,这些个日子外头连只鸡都没踏进过咱们这院子。”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小姐听了又该伤心了。“
“哪是我胡说,真正胡说的是三小姐,明知道四小姐在病中虚弱,她故意说那些,惹得小姐几天都没吃饭,哼,真是祸害遗万年,怎么就不给她也染上呢?”
丫鬟B连忙制止,声色颇为严厉:“要死了,你这张嘴呀,越说越没个把门的了,仔细被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