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余还打断了。
“几个小时之前,我都是那样的想法,可是现在……不需要了。”
余念听不懂余还的话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他那句不需要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可鬼使神差的,她就像是上满了弦的人偶,麻木的下了床,晃晃悠悠的踩在地板上。
她顾不得去听余还的话,从衣柜里随手扯了件外套便往外跑。
大鹤煎药上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余念这丢了魂似的样子,可她总算是有力气下床了。
脚上没有穿鞋,身上还是那件白色连衣裙,只是手中抓了件外套,好像这些日子以来,她身上终于有了些力气。
而她的身后,是面色淡然的鬼爷,被严华推着从余念的房门口探出头来。
“大小姐,您这是干什么去!”
“别管她。”
余还的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只是默默瞧了眼自家妹妹白嫩的脚。
“给她找双鞋子,找辆车,让她走。”
“先生,大小姐还病着,她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也一直在发烧,她的手……”
大鹤这些喋喋不休的话,余念早就听不进去了。
也或许她压根不想听,满眼满心,只剩下顾垣城了。
她又折回房间里穿了鞋子,整个人都像是踩在棉花套上,虚弱无力,头晕眼花。
可她依旧想撑着自己全部的力气,用最快的速度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去……
且不论余还说的话是真是假,她没有别的办法,没有别的路,便只能信他的话。
别墅门外,传来了引擎发动的声音。
不知道余念抢了谁的车……走得决然。
大鹤未动分毫,就连余还都是,愣愣的呆在原地,感受着余念对于他们每个人的渐行渐远。
托盘上的药带着些苦味,而那药碗旁边摆着一袋糖果,这些都是准备给余念的。
这些日子以来,大鹤使了多少办法哄着她吃药,哄着她吃饭,变着法子的讨她的开心。
可他做的一切都像是无用功,一切不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那些余念喜欢的糖果怎么会比得上顾垣城。
他其实猜得到,能让余念又这么大反应的,哪里还有旁人。
周遭静谧,便连吞咽口水的声音都倍显清晰。
余还大概是累了,天晚了,外面还下着雨,哪怕只是和姜年说了一会儿话他都觉得疲累不堪。
“我和顾垣城的身体都不好,都生过大病……都是有今天没明天,不知道哪天就会撒手闭眼了。大鹤,把余念交给你,我是最放心的。”
“先生……您别说这样的话,大小姐的脾气您是了解的。”
大鹤低下头,眼底是一闪而逝的落寞,只是他强迫自己遮掩,对着余还勾了勾唇角。
“我一定会好好给您治病,让您长命百岁,您也一定要爱惜自己……这天底下也只有您能管得住大小姐了。”
大鹤的手不安动了动,就连手中的托盘都跟着晃了几下。
他压根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般云淡风轻,莫名其妙的,心里头难受得很。
他说不出这种难受到底是因为什么,只是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上不来下不起,连喘气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