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顾母前些日子欺负了你。念念,哥哥会帮你把那笔怨气讨回来!你愿意和顾垣城在一起已经是他们顾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那老妇竟敢为难你!”
余还掀开了余念的发丝,露出她额角的伤疤。
“顾家欠我们余家的一切,我终究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念念,哥哥势必要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哥,如果我说,我对顾母从没气过,你会不会觉得我没出息?”
余还的脸上堆满了惊愕,甚至不知道余念到底在说些什么。
“念念……”
“我理解她,顾垣城是她最得意的儿子,我不过只是个余家孤女,自然是配不上顾垣城的。”
余念大概是累了。
她躺在余还身边的软塌上,伸手便可以摸到自家哥哥的手。
这大船开得很慢,摇啊摇的,这摇着摇着,便让余念困顿了起来。
她合上眼睛,余还便伸手扯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哥,到了之后,记得叫我。”
“好。”
余还如此应着,轻轻拍了拍自家妹妹的肩膀。
这样一个小姑娘,如今,竟是要当妈妈了。
可这个念头不过跳入脑海的一瞬间,便立刻被烦闷取代。
他叫来了阿京,推着他的轮椅到了大夫的房间。
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有一个命令,到了棉兰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余年肚子里的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拿掉,他绝对,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妹妹生下顾家的血脉。
顾垣城在医院不过住了三日,他便闹着死活要出院了。
这地方总是不适合他,哪怕多待一分钟,都会让他浑身难受。
自打余念离开,顾先生跳下水去拿那手机之后……
这男人便像是失去了七情六欲,脸上一个表情都没有,任是谁说什么都是那副寡淡的脸。
秦昂依旧任劳任怨的帮他处理工作,可有的时候,这话说了老半天,顾垣城都没有半点反应。
面对自家老板的反常,秦昂一个字都不敢多言,只当他是被那痛苦逼疯了吧。
他着实痛苦,痛彻心扉,痛到体无完肤……
而也是在那样的剧痛过后,他便像现在这般失去了理智,如同行尸走肉。
可他依旧不能像寻常人一般,不管不顾的抛下这一切。
董事长那个位置,哪有那么好做。
顾家二老、顾垣熙和顾垣彻,也都还仰仗着他。
顾垣彻知道余念和余还离开了市的消息后,痛哭流涕的来到顾垣城的病床边。
他抱着他大家不停的哭,可垣大爷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大概是木讷了,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大哥,你知道余念在哪儿吗?我和你一起去找她。”
“……”
顾垣城没有说话,好像这个世界上任何人的情绪都不再能影响到他。
他将自己的灵魂封印在一个盒子里,谁都进不去,他自己也出不来,只能这样,疲乏,痛苦,自我折磨。
顾垣熙那边有盛锦照顾着,他依旧没有醒过来,需要依靠呼吸机和维持生命体征的仪器维持着生存的状态。
顾垣城给了盛锦一笔钱,那女孩不收,他便让人直接把那笔钱送到了盛家去。
盛锦对他弟弟一往情深,他们顾家总不能亏了礼数和周道。
现在顾垣熙像个活死人,可人家姑娘青春确实短暂的。
盛锦若是愿意找个好人家,这笔钱就当是嫁妆,若是还想等着他家老二,这比钱就当做抚慰盛家二老的。
鼎信集团向爱丁堡的发展依旧在疯狂的推进,顾垣城的铁腕作风似乎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不再是那个温和的老板。
他变得喜怒无常,谁都猜不透他的情绪,摸不准他的脾气,就连秦昂都不行。
秦昂常常和顾垣城提及去棉兰的事情,那个男人却总是一声不吭。
他似乎在酝酿着极其复杂的事情,而在那之前,他必须将眼前的混乱捋得平顺。
若说顾垣城这所有的改变唯一的好处,便是他不再回北海别墅了。
他搬回了大宅,和顾家二老、顾垣彻住在一起。
他每天的工作忙碌,即使回了大宅,也已经过了凌晨。
顾父常常坐在客厅里等他,可他们父子二人的话却很少。
顾父叮嘱他要照顾着自己的身体,顾垣城应上一声好,而后便没有什么然后了。
顾母的情绪依旧不好,需要靠镇定剂过日子。
她嘴上常说,那个女人来向她讨命了,顾垣城并没有什么兴致去追究自家母亲口中的“女人”是谁,他的行事作风总是冷漠。
直接找了个心理医生送到自家母亲身边做干预治疗,至于其他的,他并不想过多考虑。
或许是因为顾家出了这么多事,顾垣彻也迅速成长了。三kkkk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