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垣城是带着人从巴厘岛入的境。
那是个旅游城市,人来人往总不会那么显眼。
他把自己手底下大部分的人都留在了余念身边,虽然那丫头并不领情,可他离开市,心里总有千百万个提心吊胆,他怕余念会有事,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安心些。
离开家的时候,顾垣城答应过余念两天就回去。
可到了这边,却又遇上了各种各样的麻烦,他不想对余念食言,所以48个小时之内,他必须要走。
当然,顾总千里迢迢来到印尼,自然是有不得不见的人。
他要见余还。
他并不知道余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用鬼爷这个名字制霸东南亚的,确定他没死,也不过只有这一年半载的光景。
当他察觉到当年的事情或许有什么差池的时候,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注意力放在余还身上。
姜澜和余还很像,像到足以以假乱真,再加上海恩娜是姜澜的养母……这些东西足以让顾总忽略掉很多旁生的细节。
他用了极大的力量去突破很多真相和过往,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针尖上,伴随着希望和绝望。
后来,他带余念回国。
很多事情都渐入佳境,就连余念也变成了他棋盘上的棋子。
若她不回来,势必也带不回来姜澜,若见不到姜澜,他也找不到余还。
环环相扣,险象丛生。
顾垣城以为自己是破局者,可到了最后,却也变成了局里的人。
他费了不少力气去找余还的老巢,可却处处碰壁,那家伙将自己藏得太好,抽丝剥茧了一层又一层,始终无法查到他真正所在的位置。
于是,他便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比如找些人帮他打通某些紧要的关卡,以便更接近目标。
余还手底下有一个叫谢存的人,那是他的心腹,也掌握了印尼这边大部分的生意。
顾垣城便早早安排了人手接近谢存。
男人与男人之间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拉近距离的向来只有利益,利益够了,不愁不交心。
余还的骨血里原本就不流淌着适合黑道的细胞,他总想把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洗白,这就需要钱和资源。
顾垣城既舍得将日本最赚钱的那部分生意割给姜澜,自然也不怕再割一些。
事情进行得还算顺利,谢存那边很快便搞定了。
今日过来,便是要让谢存帮他递话给余还。
这原本也不难,只是等到那话音递出去,他们再见面,这谢存的态度便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般,由热变冷,不再熟络,眼里尽是生人勿进的凶光。
“先生有命令,想要去见他,必须要按照我们的规矩来。”
顾垣城的脸上并没有半分异色,倒是秦昂,跃跃欲试想要往前冲,恨不得和谢存拼起命来。
“你们知道眼前的人是谁!竟还有狗胆搜他的身!特么的找死!”
“秦昂!”
顾垣城出声叫住了他,那高大的身躯缓缓向前一步,站定,目光扫过谢存身后的人。
这些都是混迹在道上的三教九流,衣衫不整,身上的活儿恨不得文在头皮上。
这都是些虚张声势的狂徒,他没什么可怕的。
只见顾垣城慢条斯理的解开了自己价值连城的腕表,放进了秦昂的手里,他递给他一个目光,却是稳如泰山,让他不要再多言。
“我还是那句话,想要见先生必须要依着规矩,想要硬闯……只有死路一条!”
谢存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把瑞士军刀,在手中耍了耍。
顾垣城依旧是那副平淡的模样,只是漠然回道,“规矩么,理解。”
那男人慢条斯理的脱掉了西装外套,又解掉了袖扣,将衬衣的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
最后便从裤袋中拿出了手机,一并交给了身边的秦昂。他对谢存身旁的人打了个响指,摊开了手,任由那几个大汉搜了他的身。
“老板,您不能自己去,我和您一起!”
秦昂说着便将顾垣城的东西塞到了身后的人手里,作势便要跟上他的脚步。
顾总终是将他挡了回去,声音中尽是不可忤逆的威严,“在这等我!”
不过一声低呵,秦昂为首的所有人都不敢再动弹,呆愣愣的望着那个男人的身影。
“对了,若是念念打来电话,就说我在开会,别让她担心。如果我今天没回来,就给垣熙打个电话,让他叫盛锦去陪陪那丫头,别把她闷坏了。”
秦昂只想说,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他家老板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惦记着这些,可他不想让他担心,吐槽的话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算是领了命。
他怒火中烧的望着谢存的手下将一个黑色的布袋粗鲁的套在了顾垣城的脑袋上。
他望着这一幕都觉得屈辱,他家老板又是怎么忍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