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钥匙……
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余念将车子开出水泥厂,大脑似乎也跟着这飞快的车速不停运转着。
拿到钥匙对于余念而言并不困难,可即使她将钥匙拿到了,交给余还,这保险箱他也是打不开的。
当年顾父办理银行这只保险箱的时候,余念在场,合同中需要签署开启权限,而除了顾父,拥有开启这只保险箱权限的人,还有她、顾垣城、顾垣熙和顾垣彻。
也就是说,除非他们这几个人持有效证件和钥匙到银行开箱外,是没有人有资格有机会打开那个保险箱的。
银行的保全系统一向好,开启保险箱的手续也繁琐,所以老爷子才会选择这家银行而非更有名的四大行。
那么,余还要这钥匙有何用?他是想要保险箱里面的东西,还是……另有所图?
余念的大脑很乱,刚刚被那个男人威胁的时候,她并没有把话问清楚,这样无非是想多给自己留半分余地。
他要钥匙,她就给钥匙,打着擦边球的装傻充愣是她最擅长不过的。
那钥匙只有一把,常年放在顾老爷子的书房里,她需要在今晚潜进去,把钥匙偷出来。
银行保险柜里放着的是顾家在意大利和瑞士的一部分财产,有产权资料和一些法律文件,并没有什么东西是与余家有关的。
难道余还只是图财?可那里面的东西如果没有顾老爷子的亲笔转让签名无非都是一堆废纸,谁都不可能把那些财富据为己有。
那么……他到底要什么?
余念从未像现在这般分不清所以然过,大脑混乱至极。
一种莫名的忧虑就像一张网,将她结结实实的网住,怎么都逃不开。
她可以将钥匙交给余还,那么接下来呢?
她会不会继续被他威胁,偷了钥匙,或许还会让她去开保险箱,或许还会让她去拿保险箱里的东西,她或许会因此被余还彻底的套牢……
可她能反抗吗?纪星辰还在那个魔鬼的手里。
想到刚刚那个黑人伏在星星身上的画面,想到她那绝望的目光……她真的没有选择。
胃里那翻江倒海的感觉涌了上来,余念猛地踩下刹车,踉跄着推开了车门,蹲在路边便吐了起来……
此时天色已经大暗了,而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除了她车子的大灯便再无什么光亮了,来往间没有什么车子,更没有人,只有她,和某种不知名鸟儿的啼叫声……
每次见到余还,她势必要吐个翻天覆地,这个魔咒她注定是打不破了。
想到这里,余念便忍不住苦笑。
想她这辈子还真是可悲,所有的幸福快乐,总会在转瞬即逝间失去,留下的,不过都是一场空罢了……
郊区山沟沟里的风总是刺骨,余念又将她的外套给了纪星辰,此刻便更觉得寒凉。
她蹲在路边,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猫一般低垂着头颅。
胃吐得空了,便开始隐隐作痛,在这刺棱的寒意下,苦笑着吸了吸鼻子。
她不得不庆幸,三年前和顾垣城早早的分了手,这几年来又用了各种各样的方法,让余还误以为她水性杨花……
否则今日要用来威胁她的筹码,或许就会变成顾垣城了吧。
她并不是不相信垣大爷的能力和实力,像他那样谨慎睿智、又手眼通天的人,自然不会被余还怎么样……
可即使如此,他也是她在这世界上,最珍惜,最想要保护,最深爱的人。
能让她甘愿豁出命去的,不过也只有顾垣城一个罢了。
那个男人待她那样好,她总不能狼心狗肺的将他暴露在危险中,她做不到。
从一开始,余念便不觉得自己和顾垣城会像童话故事那般,幸福甜蜜毫无波澜的走到一起。
冥冥之中的某种预感吧,因为太过美好而患得患失,也或许从那个时候,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已经在暗示她,不要去和命运抗争,你争不过他。
余念抹了把自己的嘴,坐上驾驶座,伴随着引擎的轰鸣,绝尘而去。
她不能保证对得起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但至少……她要保护那些她该保护的人啊。
余念回到顾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钟了,顾家二老都去休息了,周遭静悄悄的。
路上顾二哥给她打过电话,问她要不要回来吃晚饭,余念也只是说在逛街便匆匆挂掉了电话。新世界e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