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卒保车心肠狠,连夜大火烧万金。
羽翼折损火攻心,官官相斗何时休。
一听是公主殿下驾到,刘长风心里暗道一声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来,便可借公主殿下之口,饶了鹏腕里一命。
随着喊声一落,一支羽林军进入校场,左千牛卫军卒往两边一闪,让出一条路,这支羽林军护着晋安公主李云洛来到点将台下。
凤撵一落,李云洛在四名宫女、太监搀扶下袅袅婷婷走上点将台,刘长风与众将跪地接驾。
“众位爱卿平身。”
李云洛玉手一摆,刘长风及众将起身而立。
“刘爱卿,前日遇刺之事,本宫命手下彻查,如今已有下文。”
“哦,不知是何人欲谋害微臣。”
“江之焕。”
“江之焕?”
刘长风一听是江之焕颇觉诧异,自己与江之焕无仇无怨,其为何要置自己于死地,于情于理都有些让人难以想通,不会又是幕后之人又来一出丢卒保车吧!刘长风眼珠一转不仅想到此处。
李云洛看着刘长风眼珠乱转沉默不语,心里颇为过意不去,想出言劝慰几句,嗪首微侧,眼光一扫,一眼看到被绑在木桩上的鹏腕里,颇觉诧异问道“刘爱卿,为何将你部下绑在木桩之上,所为何故?”
“回禀公主殿下,此人犯了轻军、慢军之罪,按律当斩,适逢公主殿下驾到,暂时耽搁,待公主殿下离开军营,再斩首示众。”
李云洛一听刘长风要斩了部下,连忙出言求情。
“刘爱卿依本宫看来,今日要斩,当斩江之焕,而你的部下击鞠之术娴熟,若是斩了颇为可惜,不如留下戴罪之身,令其将功折罪,岂不美哉?”
此言一出,正中刘长风心坎。刘长风赶紧跪下遵旨,借着李云洛之言饶了鹏腕里一命,不过为安军心,刘长风下令杖责三十军棍,以示惩戒。
鹏腕里被打得皮开肉绽,但其心里感激李云洛与刘长风饶命之恩,暗暗发誓将来拼去性命也要报二人的大恩大德。
鹏腕里被抬下之后,江之焕被带到点将台,刘长风目视此人,出言质问。
“江之焕,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派人行刺于我,你若说出幕后之人,我可向公主殿下求情饶你一命,如何?”
“呸。”
刘长风话音未落,江之焕张口喷出飞沫,刘长风微微一动,躲开飞沫,面色渐渐阴沉。
“江之焕,我好心好意劝你,你莫要不知好歹,张口乱喷,你死了不要紧,你的一家老小可要生活落魄,你可想清楚了。”
“姓刘的,莫拿好话哄我,我不吃哪套,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若皱皱眉头,便不是好汉。”
刘长风闻言面沉似水,用手点指江之焕。
“江之焕,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来人,推下去,斩首示众。”
两旁军卒一拥而上,将江之焕带下去行刑,刘长风请李云洛回避一下,斩首示众场面血腥莫吓坏了晋安公主李云洛。
李云洛一行人远离校场,待了一刻工夫,刘长风策马而来,请李云洛至中军大帐赴宴。
酒宴已毕,刘长风亲自送李云洛回宫,一路之上,两人隔着凤撵之壁聊起诗词歌赋,山水之美。
目送凤撵进入宫内,刘长风暗暗想到江之焕一死,江仁武与楼占军之流必定以为高枕无忧。尔等想略施小计便将我打发,那是大错特错,我必让尔等付出惨痛代价。
刘长风打马回营,一进中军大帐,命人召来贺芒与陆凯二人,邱光勇与姚子忠众人守在外面,严防隔墙有耳。
“贺兄、陆兄,如今看来江仁武与楼占军之流是不杀我决不罢休,既然已成鱼死网破之势,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先来个声东击西,再来个调虎离山,最后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二位意下如何?”
贺芒闻听此言,微微点头心领神会,而陆凯未曾听懂,低声细问。刘长风看了一眼贺芒,贺芒低声一笑,悄声告知。
“陆兄,阿郎之计是先派人明目张胆围着江府转悠,让江仁武以为阿郎要对江府动手,此乃是声东击西之计。”
“江仁武颇为惜命,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必会调来军队严防死守,而其派到各处店铺的军队必会尽数抽回,如此一来便是调虎离山。”
“江家店铺守卫一撤必定空虚,便给我等下手良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时机已到,我等便可动手烧了店铺,让江家损失惨重,陆兄可懂否?”
“妙哉?”
陆凯一拍大腿,一竖大拇指,赞叹此计甚妙。
“既然二位仁兄已懂此计,那就各自分工下去准备,不过切记要守口如瓶,免得走漏风声,一旦计谋泄露,被长孙无忌一党得知,必联名上奏置我于死地,二位仁兄务必牢记。”
“阿郎且放宽心,贺某做事天衣无缝,绝不会向部下透漏半句,令其做事而不晓其意,即便有心告发也投告无门。”
贺芒话音一落,陆凯抱拳拱手。
“阿郎,依陆某之见,若请刀客盟出手,给予定金之时,先以假话迷惑,动手之时再临时变动,如此一来,刀客盟中内奸再精,也是难以告发。”
刘长风闻言微微点头,看着贺芒与陆凯二人,目光中闪过赞许之意。随后三人又展开地图,将江家店铺一一标出,谋定动手时机。
三人正在谋划之时,忽听帐外有人高声喊叫。
“何人擅闯大帐,再不止步休怪刀下留人。”
“在下乃是刘长风结义大哥,尔等连我都不认得了吗?”
闻听此声,刘长风面色一喜,出帐一看,只见帐外三尺之地,站着一男一女,男子生得面如美玉,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英挺鼻梁,薄厚适中嘴唇,元宝耳朵,肋下佩剑,头戴斗笠,身着月白长袍。
女子长得粉面含春,柳眉杏眼,琼鼻菱角口,朱唇一点惹人醉,倆颦酒窝微微露,一笑倾城百花开,精雕玉耳仿天成。女子身着翠绿窄袖短衫,里面露着白色中衣,下著粉色曳地长裙,腰垂红色腰带,头戴斗笠,手中擎剑。
一看二人,刘长风眼睛一亮,一眼认出这不正是修鸿洲与李香茗二人。不过二人头戴斗笠,微微遮住面颊,若不细看难以辨认。
刘长风上前一步,眼含热泪拱手作揖。
“大哥,你可想死小弟了,焉嗜一别,刘某是日日思念,今日大哥能来,必当一醉方休。”
修鸿洲快步上前,扶住刘长风双臂,眼圈泛红,珠光莹莹,声音哽咽。
“贤弟,哥哥也想你呀!只是初到京城,寻到左千牛卫军营,军卒不予通传,无奈之下,便与贤内流连市井之间,闻听一些江湖奇闻。”
“近几日,在酒肆之中无意听到,崆峒八大掌门之一飞龙门掌门余宏莲,不日下山为其弟子余风海出头,报两掌之仇,而打伤余风海之人便是贤弟。”
“为兄闻听此言也是颇为贤弟着急,故此带着贤内硬闯大营,只为将此消息告知,令贤弟多加小心。”
闻听此言,刘长风是剑眉紧锁,其万万没想到那夜打伤之人乃是崆峒弟子余风海,看来自己已然与崆峒派结下梁子,不死不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