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
从一开始这人引诱他来此处,他便知她所图不凡,但究竟是什么,他也琢磨不透。
贺君欢忽然一巴掌扇在平儿脸上。
“为人臣者,谋之;为人君着,不该如此。”
“可姐姐你分明。”
“因为我是你的臣!臣者,谋一切肮脏之事。可你是君,自当光明磊落,行君子之路。”
“否则,你和顾家那些,被权利熏染的王,有什么区别?”
“云公子,咱家这一刀下去,您这身子可就算是废了,还不招吗?”
“刑讯逼供,不就是想让我翻口,好陷害我家小姐吗?我告诉你,你做梦。”
“我此一去,一愿江河无恙,二愿圣上安康,三愿。”
愿你,百岁无忧。
“母妃好像,并不喜欢宽儿。”
“宋妃娘娘并不是不喜欢宽儿,
打发了偷听的人,三人才说起了正事。
“再有个两三日,凌王一行就该到了。”楚栾拈着自己一绺头发说道。
凌王顾承洵,先帝的第八个儿子,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皇上对他特别宠爱。但这位凌王的口碑一向不好,常年流连烟花之地,甚至在今年除夕宫中宴会时,还直接拽了当时正在跳舞的舞姬去了偏殿,惹得朝中大臣连连上书,皇上却只罚了他半年俸禄了事。半年前,户部侍中宋闲与凌王发生争执,凌王与他打赌去汀州治理水患,皇上虽不愿意,但凌王还是坚持请旨前去,最后还是带上了宋闲一起去了。
如今,汀州水患已除,百姓也安排妥当,一行人启程回京周,但那些功劳听说都是宋闲一人的,至于凌王殿下,似乎从一到汀州便开始生病,却去了汀州城里最大的花楼。
“宋闲已经来过信了,他是装的。”君欢从袖里拿出一个信鸽传信的小竹筒,抽出里面的纸条放在桌上。
这个“他”是谁很明显。
“他的确在抵达汀州的第一天就称病了。”
“但从第三日开始,每日夜里宋闲的床头都会有一封信,告诉他第二日该如何做。”
楚栾不解地问道:“他,没有封住宋闲的嘴?”
“信上写的,一切正常。”谢如琢拿起那张纸条,“宋闲说谎了。”
“他!”楚栾眼珠转了转,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猛地站起来,“宋闲倒戈了?”
“宋闲这枚棋,用不得了。”谢如琢点了点头。
“不过,凌王这么做,就是在给我们回应。”君欢喝了一口茶水,茶水已经凉了,有些苦涩,让她不禁皱了皱眉,“过几日,我们就可以递投名状了。”
三日后,凌王一行归京。
圣上命太子亲自在城门口迎接,并当众宣了圣旨,晋户部侍中宋闲为户部侍郎,从二品。嘉奖了凌王,并赏赐了许多东西,以慰病榻。按理说,他们应当进宫朝谢,但顾承洵说自己缠绵病榻无法起身,便拒绝了现在进宫谢恩,只有宋闲跟着进了皇宫。
皇宫里,皇上强挺着笑脸,当着宋道林的面对宋闲一阵夸奖,宋道林心不在焉地谢恩,毕竟家中还有一个瘫在床上的嫡子,着实心力交瘁。
宋家父子俩离开以后,皇上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在了地上,碎片四溅,殿里的宫女太监通通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