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人们议论纷纷。
“你听说了吗,就那个郢王,贪了赈灾款哦,被凌王撞见了,听说足足有五箱子黄金呢。”一个吃面的客人说道。
“听说了,那天啊,郢王妃和那个怀孕的湘夫人都病了,湘夫人连孩子都掉了,人人都说啊,是郢王贪了赈灾的钱,遭了天谴。”另一个客人啧啧了几句说道。
当然,这些事情,贺君欢也已经知道了。她得到消息时,贺拂正在给她调配泡药浴的药方。
“那事成了?”贺拂一边写方子,一边问道。
“嗯,成了。”贺君欢点头回答道,并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
“你怎么看着不高兴啊?”贺拂把笔搁在一边问她。
“意料之中的事,没有什么好高兴的。”燕欢继续磨着磨说道。
“你是因为,郢王府上那些被牵连的人吧。”贺拂说道。
燕欢手下一顿,眼睛眨了几眨,又故作无事地说道:“没有。”
“我还不了解你吗?这条路,根本就不是你能走的。”
“你连只鸡都不敢杀,可是走这条路,你就要杀很多很多的人,就算你不亲自动手,就算你每次都想的很周到,可不管是你有意无意,亦或是间接直接,总会有人因此而死的。燕儿,你认清一点,行吗?”贺拂突然大声地朝她喊着。
“叔父,燕儿知道,这件事情,不管我想的再周到,再天衣无缝,也总会有人因为我而死。可是叔父,如果我不做,谁去做?如果我不做,死的就是大景的江山社稷。”贺君欢眼睛红红地看着贺拂。
“可是你走了,你让平儿怎么办?难道也要让他去做那些阴晦肮脏的事情吗?”
这好几天,贺拂一直在试图改变贺君欢的想法,想让她中途放弃。
“平儿不需要,他只需要干净透彻地做百姓的君,那些阴谋算计,就由我来好了。”贺君欢说着,站了起来,“叔父,我先去了,有什么事,您吩咐云初就好。”
说完,贺君欢就走掉了。
贺君欢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走了出去,正碰上来找贺拂下棋的阮玝。
“燕儿,这是怎么了,贺拂那老东西又欺负你了?”阮玝看出来她眼睛红红的,问道。
贺君欢抬头微笑道:“没有,是我不懂事,惹叔父生气了。阮哥哥是要找叔父吗?他就在里面,我就不送你进去了,我去找找云初。”
“行。云初我看着刚才在后山上,你去吧,自己注意一些。”这地方没什么外人知道,还算安全,而且她看心情不好,需要独处,所以阮玝便没有派人跟着她。
贺君欢跟他道了别,就朝后山走了去。
贺君欢刚走到山脚处,就见云初背着篓子往下走。
云初一见贺君欢在那,急忙跑了下去。
“小姐,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里透着惊喜。
“心情不好,来找你,陪我逛一逛。”贺君欢笑了笑,“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方便,小姐的事,我肯定方便。”云初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