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辰轻叹一声道:“你倒是个心思灵敏的……哪件事?”
见父皇一直静静地听着,言语中已隐隐流露出承认之意,江钰心中定了定,便沉声道:“父皇,这件事不仅提醒了儿臣,也需要被妥善处理……您可知昨夜月琛为何出宫?”
闻言,江北辰的眼眸微眯,“听说是那位宫外的少年失踪了,她是为了救他?”
“是的,但父皇可曾想过,此事为何会传入宫中?”
江北辰皱了皱眉,心中思索道,确实,虽说蓝炽阳是月琛的朋友,但他也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他失踪的事,自然是交给民间的官衙去查,怎会传到月琛那里?
皇宫又不是管闲事的地方,除非,是有人刻意为之,想以蓝炽阳的安危来要挟试探月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
江钰望着他,神情凝重道:“父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昨夜在赌场,对方竟唤月琛为鸣离遗脉……月琛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经被人怀疑。”
听到这里,江北辰沉下脸色,似在心中思索着什么。
江钰轻叹了一声,“多余的话,儿臣便不说了,想必父皇自有定夺,儿臣今日只是想问一句,您打算一直这样瞒下去吗?”
“那你说该怎么做?鸣离已灭,纵然知道了这些又如何?反而会将她置于险境。”
“那么,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为她好了吗?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会放过她吗?”
闻言,江北辰眼眸微冷,“找出背后的人,杀了他们封口便是!对方既有心试探,想必对她的身世也并非完全确定,倒不如先静观其变。”
“明面上自然如此!可儿臣想问的是,您是否要一直瞒着月琛?”
“若是告诉了她,她又该如何在熠国的皇宫中自处?”
“可您真的能瞒得住吗?您可以选择瞒着她,顾着她的感受,但有些人不会!您越是护着她,越是令人觉得可疑,能瞒到现在已是不易,再要瞒下去就难了!”
但江北辰仍是摆了摆手,摇头道:“钰儿,你不必再说了,不到万不得已,朕不希望她知道此事……家国覆灭的仇恨,朕不希望她背负……朕只是想护她一世无忧罢了,你母后也是这么想的。”
闻言,江钰抿了抿唇,不再说话,眸中情绪十分复杂难言……
沉默了半晌,他终是垂下眸,轻声道:“……儿臣明白了,若是您觉得这样才是为她好,那儿臣今后,便再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