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过午后,青砖上残雪尚未全融,阳光温煦的照射在李祐身上,难得身闲一日安。
前堂一片喧哗,婢女穿过庭院伴随一名中年男子来到李祐跟头,“郎君,阴侍郎至。”
李祐打量着来者,眼前男子头戴幞头,身穿朱红圆领窄袖袍衫,腰部草金钩革带紧束,袍下着一道横襕,眼深沉睿智似星眸,神采英拔。
他不禁思绪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者皆有所求或念旧昔情,显然来者为后者,此人正是李祐生母阴德妃胞弟阴弘智,舅舅看望外甥也理所应当。
两人四目相对,阴弘智挥挥手示意婢女离去,向李祐拱手致礼,“臣听闻大王久病初差,院外易寒,快移步梁下。”
接着他拂去手中灰尘,继续低语道:“大王兄弟众多,今太子、魏王深得陛下宠溺,争储日著,恐怕步玄武之后尘,臣认为应募死士以卫己。”
李祐双眼一震,连退几步,舅舅这是把亲侄子往火坑推呀,快速观望四周,顿时嘘声,“舅舅慎言,妄论朝纲私募死士可是重罪。”作势把阴弘智领进屋内。
阴弘智脸色略显暗沉,跟随他往屋内走去。
几名婢女推门而进,手中提捧着煮茶用具,把风炉放在桌案,将铜鍑置于风炉上。李祐挥手致意婢女退下,将干草柴枝推进风炉,立即被火苗吞没,火势也变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