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好心当成驴肝肺。”闵敏把脚大咧咧的伸到沈听安面前晃呀晃。
沈听安不客气的抓住她的脚腕,开始咯吱她的脚底板。闵敏最怕这个,赶紧讨饶。
这晚,她们两人挤在一张床上,脑袋挨着脑袋的在一起聊到了大半夜。
能和好朋友和好如初,大概是最让人觉得的庆幸和舒心的一件事吧。
...
没曾想,闵敏一直嚷嚷这的这顿压惊宴,终究是没有吃成。
这天沈听安在办公室整理着档案,忽然就接到了文姨的电话。
“文姨?”
“安安...”文姨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完全不同于往常的爽朗。
“文姨,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沈听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没...没有。”文姨故作轻松的问道,“是不是还没下班呀,文姨有没有打扰到你工作。”
“没关系的。”沈听安走到没人的楼梯口,“有什么事您说。”
“你看看这几天如果时间好安排的话,回家来一趟吧。”文姨后面的话说得很艰难,“你妈妈,可能身体上有些不太舒服。她不肯我告诉你,但我觉得,这种时候,你还是得在身边才行。”
沈听安敏感的察觉到不好,“这种时候?哪种时候?文姨,我妈妈她哪里不舒服?”她急切的问。
“她可能...”文姨有些吞吐,“过些天需要做个小手术。”
“手术!什么手术?!”沈听安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她直觉这不可能会是个小手术,妈妈肯定出大问题了。不然文姨不会是这种态度。
“安安,你先别急。你妈妈一直不让我跟你说,但已经到这种时候了,你也是个大人了,文姨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知道。你妈妈是肠子里...长了不好的东西。”
“不好的东西?”沈听安在那一瞬间出现了短暂的耳鸣,那声音钻得她脑膜生疼,她问道,“是什么?”
“其实这个病,她去年就已经发现了,做了手术,也做了好几期的化疗。你都在学校,所以不知道。你妈妈,真的非常坚强,那次手术她一个人也挺过来了,本来以为挺过化疗就没事了,只要熬过5年的可能复发期限,就可以健康得活下去。可没想到,今年年初,又复发了。这边马上要安排第二次手术,可她的意志,好像并不如上次那么坚定了。我很担心,怕她这次...所以我瞒着她,把这件事告诉了你。”文姨哀伤的说道,“她不能再一个人硬撑着了,不管怎么样,有你在身边陪着也是好的。”
文姨之后再说了什么,沈听安逐渐有些听不到了。挂了电话后她慢慢的在台阶上坐下来,满心的悔恨和自责。她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眼泪从指缝流了出来。她一直介意妈妈不够在意自己,但她这些日子对妈妈的疏远又何尝不是一种对亲情的漠视。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妈妈上次见面看起来气色那么不好,还有这两年妈妈频繁不在家的原因。以及,前段时间她为什么这么急着把她嫁出去。不是嫌弃,不是觉得她是负担,这些都是她自己胡乱的臆测。其实妈妈真实的目的,是不放心她,要把她早些托付出去。
想到那时她还对妈妈发那么大的火,那样的歇斯底里。她真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