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中，几人忧恐已久的目光里远远出现一道绛紫色的身影，一看那种颜色，几人就知道陆飞羽还是来了，面色灰败。

等她缓缓走近，厅外等着时候的丫鬟们也纷纷看直了眼，几个姑娘心里更是又嫉又妒，袖子下死死绞着手帕。

陆飞羽还真是着意打扮过了，胭脂给苍白的肤色染上健康的粉嫩，柳眉飞扬清眸凌凌，夺目灼人。

本来素颜就胜过她们，如今着意打扮了，怎能不不瞬间将她们对比成了灰头土脸的丫鬟！

“就是好奇怪，陆飞羽的妆化得好浓啊？几乎是换了张脸。咱们肯定能一眼看出她描眉修容打阴影，要是换成男子，哪怕是知道她什么模样的哥哥，恐怕也认不出是她来了吧？”

几个姑娘心里嘀咕，满心嫉妒，却也不得不扯出笑容上前，忍着委屈愤恨细声细气道歉：“陆姑娘，今天早上真是对不起了，我们不该对你出言不逊的……”

陆飞羽拉过身后的珍珠，珍珠也是一身新衣打扮干净，道：“珍珠是谁的人？”

“你的……”她们呐呐，不知所措。

陆飞羽又问：“惩不惩罚她，谁说的算？”

几个姑娘隐约明白了什么，忍气吞声：“你说的算。”

“那你们能罚她吗？”

“……不能。”

陆飞羽道：“难么该被道歉的，只是我？”

几个姑娘咬牙哆嗦，气得发抖：“陆飞羽，你怎么能这么羞辱人？！”

大厅前鸦雀无声，空气凝滞。

珍珠愣愣被陆飞羽拉着，想躲也不能躲，门厅口的下人们目瞪口呆，根本想不到，陆飞羽会竟然逼着身为主子的嫡出姑娘，给一个丫鬟道歉！

“快一点，我赶时间。”陆飞羽不耐，“不就是一句话，你们几个那么能说会道的，现在都卡壳了？”

陆飞羽向来不耐烦世家豪门的规矩，也不觉得自己行为有何不可。

她前世在道山上，那里风气自由也平等，从小到大都自力更生，若是有些杂活不好干，也大多都是捉了妖怪来欺压，很少有下人奴隶的念头。

——虽然根本原因，是天师比较穷，买不起下人。

几个姑娘被陆飞羽逼得双眼含泪，恨不得转身就走，宁死不受这场侮辱；或者破罐子破摔，三四个人联手冲上去撕烂陆飞羽那张脸。

但一对上陆飞羽冷冷的眼眸，心里的胆量就跟戳破了的气球似的，噗噗噗全漏气了，牙齿咬得咯咯咯响，发出几乎听不见的的声音：“我、我们错了，对不起！”

陆飞羽意犹未尽：“那就勉强原谅你们好了。”

她其实觉得那几个人声音还是太小，但逼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更何况珍珠已经快被吓晕，脸色苍白的比这几个姑娘还厉害。

几个姑娘对陆飞羽并没有半分感激，反而恨不得她立刻就走，来此羞辱她们一场，难道还真的要留下来等着谢公子和小南阳王来吗？

陆飞羽带着珍珠转身，仿佛要回去的样子，几个姑娘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可她们还没期待多久，已经走了三步的陆飞羽忽的又转过身来，一本正经道：“对了，还有件事。”

“什么事！”咬牙切齿。

陆飞羽道：“你们和我相比，谁丑，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