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宦官微笑得人畜无害,抱着怀中天子令剑微微躬身一礼:“人王殿下恕罪,老奴这奉着天子令剑呢,着实不便下跪。”
赵玄冷面凝视着嬉皮笑脸的老官宦,逼近而问:“闭关锁门,屠戮百姓,是你...下的命令?”
“哎呦这可折煞老奴了!”老宦官一副委屈模样:“殿下看您这说得,老奴哪有那胆子?”
说着,他亮了亮怀中的天子令剑:“这不...是陛下的圣意嘛,老奴也只是奉命剿灭乱民而已。”
“乱民?”赵玄不怒自威,眯眼喝问:“赵彻呢?”
“赵...!”老宦官顿时忸怩似畏惧,眼神躲闪:“殿...殿下这...恐不好直呼陛下名讳吧?再说...天子自是居龙宫喽。”
见此,赵玄不屑闷哼,遂瞪向宦官身后的两名禁卫:“去唤赵彻来见本王!”
这两名禁卫瑟瑟不语,迟疑不动,目光时时瞅向嘴角微翘不发一言的老宦官。
霎那间,赵玄目怒凌厉寒芒,威压无形而动,但叫其中一名禁卫瞬间口吐鲜血,栽倒在地!
“啊!”
另一名禁卫顿时大惊失色。
老宦官已惊骇道:“殿下这是何意呀?他们可是天子禁卫哦!”
赵玄看也不看老宦官,冷眸已锁定在了瑟瑟发抖的另一名禁军护卫抽动的脸上。
那禁军护卫顿时心神一颤,汗如雨下,连忙行礼:“卑职...卑职这就是去!”
说罢,他便丢下一脸懵逼的老宦官,向着关下落荒而逃。
此时,赵玄才看向跪拜埋首的将官们:“还跪着作甚?开关门,放流民入关,遣大军护道于宁东镇外,彼时自有官吏接应安置。”
主将闻人王法令,顿时应诺起身,便要下令开关。
可就在此时,那老宦官已高举天子令剑,尖声嘶吼:“不可啊!尔等难道要抗.....”
可话未说完,锵的一声起!
只见赵玄已从后抽那天子令剑,怒刺入老宦官的腹部,来了个舒爽的透心凉!
老宦官话音戛然而止,他惊恐地看着自己腹部缓缓凸出的殷红剑锋,难以置信地转头欲看赵玄:“我...我是为天子...江山社、社....”
话音未落,赵玄已舒展了眉头,嘘了一声:“你如此忠君,杀你正可为江山社稷着想!”
说罢,他抽血刀横于老宦官脖颈,揪其发,向关下大喝如雷:“诸位百姓,我乃人王玄!”
此惊雷声一出,百步开外心神不安的流民纷纷看来。
“人王玄?”
“赵氏老祖来了,难道是要放我等入关?”
“哼赵氏没一个好东西,说不得要将我等赶尽杀绝!”
“诶也不能这么说,人王师从仙门,定不会对我等百姓开刀。”
只见此刻站立关上的赵玄,放声道:“我赵氏不幸,出此贼阉,蛊惑圣听,闭关害民......”
闻人王玄之言,流民暗道原来是那恶贼阉奴不让他们进关,顿时群情激愤!
“杀了他、杀了他......!”
赵玄遂横刀在手,大喝曰:“玄来迟一步,让万民受苦,吾之罪也,今诛杀此恶贼,以谢天下。”
说罢,手起刀落,残躯血溅城下。
一时间,群情激愤的流民如潮水般扑来,不多时便将那老宦官的尸首大卸八块。
与此同时,城上主将已下令道:“开关放百姓入关,切记有序各取军粮随大军南下,自有官府安置尔等。”
城门随之顿开,关外似有粮车左右两道。
霎那间,流民喜极而泣,欢呼如见生机。
“快看,关门真的开了!”
“乡亲们,我们有活路了!”
...
影州,巨木林内。
此刻漆黑的林野之中,随处可见往来厮杀之身影,神通法宝光华忽如火花电闪四射八方,满地皆是倒毙的尸体,甚至连树干、林冠之上,都偶尔可见钉死在上的修士、或倒挂的邪众。
云雨双飞已如往昔一般,对上了大火与寿行两冥卫,正剑气纵横、火光冲天,戮摧数百丈林木皆化为焦土。
而许恒轩、陆冰凝、张武等人正带着五行宗弟子奋力突入,如箭头一般披荆斩棘直插林野东路,一时间倒也吸引住了大股邪众注意。
魏无伤、燕飞雪、龙湫飞皇一众正紧随在不远处,见邪众主力被引开,他们乘机冲破眼前邪众直插深处。
片刻之后。
但见燕飞雪纵步白衣当先,散开神识不过片刻便回头道:“前方十里有一湖泊!”
龙丘飞皇亦点头:“应该就是那。”
魏无伤则扫视四方,蹙眉狐疑道:“我等虽是乘机突袭而入,可为何此地不见一名邪众身影?”
洛羽、木闫邪相随在后,但他们并没有散出神识冒然查探。因为以他们的实力,一旦神识外放,弄不好容易被魔头察觉。
而燕飞雪等人却不同,他们修为圣堂神影间,神识外放扫探八方实属正常,并不会引起怀疑。
可就在此时,呼呼呼...
利刃风裂声炸响于前方两侧!
但见两道戾气旋刃左右斜里带出两条弧形乌光,顷刻穿过他们这三十余人的队伍。
霎那间,人仰马翻惨叫声四起。
魏无伤等惊讶回首,只见血雨腥风如雾喷溅于面,立时便有十余人当场毙命、身首异处!
而那鬼魅般的两道乌光戾刃,已带起血光穿插而过,飞旋回前方林荫幽暗处!
燕飞雪大喝提醒:“小心前方有强者!”
龙丘飞皇亦随之扫视后方。
“后方左右,两人,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