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珍并不重男轻女,可这么多孙辈的孩子中,阮宁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小时候,阮宁总喜欢去奶奶家,因为奶奶看起来很慈祥,笑起来的样子暖暖的,感觉很好亲近,她很喜欢。但是从小到大,逢年过节奶奶准备给几个小辈的礼物总是没有她的。
那时候的阮宁虽然小,但这样的对待有了几次,心里也明白了张美珍不喜欢她,她就再也不喜欢去奶奶家。
从前阮宁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直到20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回想起20岁那年,所有的一切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变了吧,许氏和阮氏的合作,季凉川开始和她交往,从那时候开始,季凉川就在计划一切了吧!
一阵哄闹声把阮宁的思绪拉回来,原来堂姐阮芋送了张美珍一对价值不菲的玉镯。
阮芋一身粉嫩的小礼裙,衬得她清纯动人,大家都在一个劲儿的夸她漂亮懂事。
阮宁望着远处放在椅子上,她送的礼物,心里不禁苦笑,那是她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一副马张林大师的字画。
一抬眸就看见阮芋挑衅的看着自己。
阮宁四两拨千斤的回了她一个无所谓的眼神。
阮芋死死的盯着阮宁,不应该啊,这个阮宁每次面对她的挑衅,不论在什么场合总会失控,今天怎么会变了性子。
她满脸疑惑的看着阮宁,试图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阮宁却看也不看她,继续和一旁的阮瑶说笑。
阮芋气的脸色铁青,这感觉,就像她卯足了劲儿,却打在一团棉花上。
阮宁用余光瞥到远处阮芋难看的脸色,哼!想让自己情绪失控大闹一场,她可不再是从前那个冲动的阮宁了。
上一世,奶奶的这个寿宴因为她和阮芋吵架,闹得不欢而散,奶奶也越发讨厌她了,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这一次,她怎么会让阮芋得逞,不是为了讨好奶奶,而是不想闹得那么难看。
阮芋能送出那么贵重的镯子,真是多亏了阮宁她那个好大伯。
阮家在鱼市颇有名望,阮竹明早年从军,退伍回来后娶了门当户对的张美珍。
阮竹明向家里借了几万块,又向银行贷了十几万,建起了个小工厂。那时候许多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说他会血本无归,毕竟那个年代的十几万不是小数目。
那些人等了许多年也没看到笑话,倒是阮竹明的生意越做越大,后来还上了市,成了鱼市第二大的上市公司。
后来阮竹明年纪大了,慢慢把公司交给三个儿子打理,三个儿子里唯有二儿子阮海程像极了阮竹明年轻的时候,经商有道,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大儿子阮天成却是整天浑水摸鱼,甚至利用自己在公司的关系搭上黑道,暗地里利用公司干了不少非法的事。三儿子阮岱森进了公司不到一年,就退了出来,偷偷背着所有人参了军,等到他入伍,家人才知道,阮竹明也没责骂,反倒是欣慰,全力支持他。
阮竹明看两个儿子把公司打理的很好,准备把手里的实权交付给二人,还把手下持有的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分了出去,五个孙儿每人各得百分之二,阮海程、阮天成每人百分之十五,阮岱森百分之十三。
算算下来,阮天成和阮岱森加上子女手中的股份,总的有百分之十七。阮海程比他们多了百分之二。
阮岱森倒是不关心这些,一纸股权转让书,把手里的股份给了儿子阮天寒百分之十,其余的百分之三给了女儿阮瑶,留给她以后做嫁妆。
阮天成却气的咬牙切齿不服气,阮岱森那个什么都不管的都得了百分之十七,更气的是,阮海程竟然比他多了百分之二。
阮竹明是什么人,一手创建了阮氏国际,何其的精明。他这么分股份,表面上看是十分公平,实际却是为了牵制阮天成,他深知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品性,本事不大,野心却不小,整天想着投机取巧。二儿子阮海程做事稳当,脚踏实地,让二儿子接手公司,他也很是放心,这次分股份,也是为了好好敲打敲打阮天成,让他收敛性子,好好做事。
但阮天成可不是什么善茬,他看着阮海程在公司掌大权,又得人心,八年前,他偷偷向老爷子告状,说是阮海程背着他,利用公司洗黑钱。阮竹明再怎么信任阮海程,也还是起了疑心,让人偷偷调查这件事。最后真的查到了阮海程洗黑钱的证据。
阮竹明气的病发,收回了阮海程手中的股份。因为是自己的儿子,他压下这件事,没把他送进监狱,只是把他赶出公司。这件事只有自家人知道,对外宣称,是阮海程自己退出阮氏国际的。
虽然阮海程被赶了出来,但这些年为了阮家的面子,逢年过节,大宴小会阮海程都要露面,让别人看来,阮家很和睦。
被收回的股份一直在阮竹明手里没动,阮岱森又对公司不感兴趣。虽然阮天成手里只有百分之十七的股份,但却不妨碍他坐上董事长的位子。毕竟,阮竹明不可能让公司落入外人手里,他手里的股份随时都能转给大儿子阮天成。
好在阮天成接手公司之后,收敛不少,开始学着怎么经营。
到了这个时候,阮海程哪里会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那好大哥的栽赃陷害,但又没证据证明这一切是阮天成的手笔。
阮海程性格敦厚,当所有证据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百口莫辩,愣是背下了这口黑锅。
阮宁会知道这一切,也是因为无意中听见了父母的谈话。
从那时候,她恨极了大伯一家,不是因为想争夺公司,而是因为大伯用卑鄙无耻的手段,让父亲蒙冤。
再加上阮芋时不时的暗中挑衅,总是让爱恨分明又冲动的阮宁失控。每次都免不了大吵一架,但每次都成了阮宁无理取闹,在别人看来,阮芋什么都没做,都是阮宁在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