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如今的模样和那日与唐林谈判时判若两人。
一座古雅厅堂内,上座有一位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端着杯热茶,放置嘴边,轻轻吹着水汽。
全不顾刘洪在厅中不停踱步。
“慌什么,你刘洪又不是第一天坐这个位子,他南山又能怎样?还敢真灭了你不成。”
“可那是陈罗宏啊!”
中年男子气定神闲的饮下一口热茶,说道:“那又如何?你好歹也修到了六寸灵身,真不知是你当年撞了大运,还是南山许了你多少好处?”
刘洪顿时停了脚步,惶恐的解释道:“张局,我对局里可是绝无二心,南山当年追杀我多少年,我怎么可能去投靠他们?”
“行了,知道你被陈罗宏吓破了胆。南山瞧不起我们,总觉得我们是邪魔,如今不过是披了层皮子。”
中年男子仿佛想到了什么,邪魅的笑道:“呵,千年南山呀,真就干净了?”
刘洪听过一些传言,此时似乎正在被张局证实。
试探着问道:“那些事,是真的?”
“呵,我可没说过。你这次就放心吧,我会去南山走一趟。”
……
“咳咳!”
“师叔,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伤的不轻,要是坏了根基……”
李三道扶着陈罗宏,在省城火车站的候车厅坐下。
“去买票。”
陈罗宏不听劝,李三道急的不行,顾忌旁边的人,压着声音说道:“陈师叔,你这样会毁了南山的!钱师公回不来了!”
陈罗宏萎靡的眼神凌冽起来,死死盯着李三道。
他师父的事是他的心病,师父错了他认!但是他不能不管。
“你别说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去!”
陈罗宏挣扎着就要起身,李三道想要去扶,却被陈罗宏一把甩开。
李三道也意识到刚才自己口不择言,刺痛了陈师叔的心病,连忙挽救道:“陈师叔,长老们疯了,我们南山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阴阳局现在明目张胆的对我们出手,南山真的经不起折腾了,回去吧!”
李三道如今只能用南山的师门情来劝说陈罗宏,如果陈师叔还是执意要去,他只能对南山的未来增一分担忧。
陈罗宏果然停止了挣扎,坐在候车厅冰冷的椅子上,他的心也跟着一片冰凉。
李三道趁热打铁道:“回去吧。”
陈罗宏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师父,师父。养了他二十八年,教了他二十八年的师父。
“噗!”
一口黑血突然喷了出来。
惊得一旁等候赶车的人群纷纷大叫,连忙远离陈罗宏二人。
“师叔,师叔!”
李三道也没想到陈罗宏伤的这么重,到车站这一路就是一口气撑着,现在被他这么一激,就再也压制不住。
车站穿着制服的公务人员来的很快,驱散了围成一圈闹哄哄的人群,数人合力抬着昏厥过去的陈罗宏上车,赶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