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什么命案?”
顾云图有些诧异,他这两日一直在与那些陈国官员周旋,本就有些焦头烂额。再加上那日谢岑突然没有缘由地发病,更是让他担忧着急。
而今日他与陈国官员见面周旋,原本以为谢岑仍旧如前两日闭门养病来着,却不想回来时听得心腹说谢岑今日午间便悄悄避开人出了门,他原本倒也是没多大在意,毕竟这家伙可是能折腾得很,自己也是管不着他的。
谁知方才收到谢岑身边的人传来的消息,说是遇着些什么情况,再加上这么晚都不曾有他的消息,顾云图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悄悄安排了人出去寻,自己也悄悄出来。
他原本想着谢岑若是出来,极大可能是去词人霁见雍黎,却不想她去词人霁走了一早,他二人并没有回去,他便沿着清越坊往南边走,却不想在这里遇见他。瞧着他这模样,大约便是身体没好利索,隐约又是病发的样子,好在也是找到了这人,不然也不晓得他这冰天雪地里能不能自己摸回去。
不过这家伙也真是,将那位宣阳公主放到心坎坎里了,在自己身体极限了,还记得坚持到等人先离开,连自己病发时的惨样也不愿被她看到,让她担忧。
今晚发生的事情,顾云图是真的还不曾有时间去了解,他原本指望着谢岑能再坚持会儿给他说说情况的,却不想谢岑压根就没回他。顾云图低头一看,已然见他已经晕了过去。
顾云图认命地将人扛起来,他是单独来寻人的,这会儿也没有车马,他只得踩着雪一脚深一脚浅地扛着人回去。
谢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顾云图今日倒是空着,也在驿馆守着谢岑,见他醒来时,忍不住唠叨,“你小子真能折腾,好好地留着小命不好么?真就打算三十岁就早早地葬入昭陵?”
谢岑看他一眼,并没有理他,仍旧沉默,似乎在想什么。
顾云图忍不住问,“你这刚醒来,又在琢磨什么?”
“我在想,我似乎失算了。”谢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一边又问,“做完交代你留意的事情,可有消息?”
“有一些,不多。”顾云图见他大约是身上没力气,挣扎得费力,便上前扶着他靠着床头坐好,顺势也在床边坐下,“我昨日听你说,原以为这事情是件隐秘事情,却不想今日一早外边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头一件事情便是昨日知春坊一个书生暴毙,应天府调查的结果说是意外而亡。这人昨日摔了一跤,脑袋刻在石墙上,虽然起来后一切如旧,并没有受伤也没有一点什么异常,但其实脑子里已经出血积了血块,而到晚间,大约是喝了酒,有不知何故情绪激动,这一下脑中便彻底出血而致暴毙。”顾云图道,“这听起来十分合理,似乎那人死在胡炎纪的缚风楼,也只是巧合,胡炎纪倒是倒霉地担了些怀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