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想我了我就会出现。”张千屹不正经的说道。
“你不要太过分!公然调戏宫妃!大人应该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好脾气的淑华终于忍不住出口警告。
张千屹啧啧几声:“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我正要去讨个官职来玩玩呢。”
“想来你这样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才华,只能依靠父亲!”陈岚儿围着张千屹打量了许久。
张千屹自信满满的站在那,像是一个完美无瑕的璞玉正在被人欣赏。
“凡事不能以貌取人,就像你这么漂亮的金丝雀也只是一瞬的光辉。”张千屹摆弄着手中的玉笛,轻松的吹奏着小曲。
原本悠扬自在曲儿被陈岚儿现在的心境形容的像是一种嘲讽。
接连受气的陈岚儿几乎是忍无可忍,大步流星的回到天子宫。
天子宫
“淑华,推高些。”陈岚儿闻着上空的新鲜空气,似乎真的舒缓了很多。
“抓紧绳子。”亓官昱温润的声音钻入陈岚儿的耳朵里。
陈岚儿不用回头都知道那个人是谁,她气鼓鼓的嘟着嘴巴说道:“我要淑华。”
“那你不要我吗?”亓官昱几乎是整个人贴在陈岚儿的后背。
“你刚刚跑哪里去了?”陈岚儿扣着绳子撅着嘴颇为可爱的说道。
“我刚从朝日殿回来。”亓官昱毫不犹豫的说道。
陈岚儿突然有些怀疑刚刚看到的那个人不是亓官昱。
“那你刚刚见过谁?”陈岚儿再次发问。
“丞相之子,张千屹。”亓官昱挽了挽衣袖头疼的说道。
陈岚儿一听直接把亓官昱的头扭在怀里用力的蹂躏着。
“怎么了!岚儿!”亓官昱不明所以的探着头问道。
“没事。”陈岚儿咬了咬嘴唇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墨江站在身后看着欢乐的两个人,揪了揪一脚局促不安的转了转身。
合欢宫
“云朵,你可知我晋升那日是何时?”林瑶也豪放的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一边喝着闷酒一边问道。
“十八日?”云朵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
“是十九日。”林瑶也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数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
云朵用手拍了拍林瑶也的脑袋说道:“太冰冷了,快起来,会生病的。”
“没关系。”林瑶也单脚翘在另一条腿上,宽大的裙摆落在左右,洁白的里衣展露无遗。
“快把腿放下!这样是不行的!”云朵着急的低喊。
林瑶也烦躁的“啧”了一声,这时的她才发现生活在这样的时代是有多么的拘谨的。
不能与相爱之人携手,日日面对的是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冰冷帝王。
“哟,姐姐怎么躺在这。”张乐渝拿着手帕轻笑了几声。
林瑶也本是不喜,正要出言驱赶,侧头一偏却发现她卸下了满头的金银珠宝,那些她最引以为豪的物件。
半张侧脸柔和明媚,似乎未施粉黛就出来了。
她半散着头发,一身素雅青衣款款坐下,也不拘束衣物是否会沾染尘土。
现在的她或许才是最放松的时候。
“今个儿是哪来的西北风把你吹来了?”林瑶也手压麻了又换了一只手压着。
“白天装累了,晚上总要歇歇。”张乐渝叹了口气,撑着圆润的小脸蛋无奈的说道。
林瑶也还是第一次听见张乐渝这般说教自己。
倒是捡了个笑话。
“若不是什么小计谋被识破了,寂寞空虚冷的跑出来看个月亮?”林瑶也一语成谶。
张乐渝并未感到羞愧,双手撑在台阶上,脊背稍后,微微扬起头眼中闪着微弱的月光。
“争宠本就是宫妃该做的,更何况人易老花易残,谁能独占恩宠呢?还不是风水轮流转。”
“你倒是想的很开嘛。”林瑶也很是欣赏张乐渝的快速适应。
若是她能有她一半心理素质强大就不会这般狼狈了吧。
“我看见你的眼睛有不一样的东西,我知道你从未想要争宠,人的眼睛不会说谎。”张乐渝盯着林瑶也的眼睛真挚的说道。
“那你的眼睛有什么?”林瑶也忽而凑近张乐渝的面前,却怎么也看不透。
张乐渝没有一丝慌张,反倒镇定自若的说道:“我从呱呱坠地那刻起就被传输着你要入宫的念头,我从来没见过除了皇上的其他同龄男子。”
“就连哥哥也甚是少见,你大概不会明白我在那些黑暗的屋子里读着什么吧?”张乐渝有些自嘲的说道。
“莫不是女诫吧?”林瑶也曾经尝试看上几页,却只觉得枯燥无味,便再也没有碰过。
张乐渝苦笑着说道:“没错,我日日挑灯夜读的四书五经,而是女诫,听得最多的大概就是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
林瑶也看着苦涩的张乐渝突然不知如何安慰。
她干笑了几声提起手边的酒壶递在张乐渝的面前:“喝吗?”
张乐渝迟疑了一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迟钝的问道:“好喝吗?”
“不是吧?这都没喝过?”林瑶也实在好奇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叫出他们眼中的窈窕淑女。
实在是太古板了。
“是,爹娘说酒会害人,喝了误事,所以我从未喝过。”张乐渝一边说着一边提起酒壶灌入口中。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骤然响起。
林瑶也着急的拍了拍张乐渝的后背责备的说道:“慢点喝。”
张乐渝对着林瑶也甜甜一笑,这时的她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笑。”林瑶也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张乐渝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夸奖的说道。
张乐渝有些疼的皱了皱眉头,但她并未阻止林瑶也的邪恶的手。
“像我这样的“老古董”估计没人会喜欢。”张乐渝将两腿严谨的合在一起不留一条缝隙。
她时不时就要查看。
“这世上不容真爱,所以还是各安天命吧。”林瑶也完全听天由命。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于爱人的逝去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本来要闯出宫的林瑶也被林昊的一纸书信劝退了,信上没有亲情间的暖意只有冰冷的选择。
在父亲与爱人之间她选择了父亲。
“我记得你刚入宫的时候朝气蓬勃,走起路来都是蹦蹦跳跳的。”张乐渝一边咳嗽一边坚持不懈的喝着酒。
这样的酒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过辛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