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急急地跟在裴津城的身后，走进别墅。

心里想着，自己该怎么去说，才能说通裴津城将小丸子还给她，让她们两母女好好回家。

不想，裴津城在走进小包子卧室的时候，将小丸子往她的怀里一塞，“时间不早了，给她洗一下澡，至于替换的衣服，暂且先穿那小子的。”

他这话音才刚落下，小包子已经蹬蹬小腿跑过去，打开自己的衣橱一通乱七八糟的翻找，然后两只小手抱着一套看起来从来没穿过的新衣服，大眼睛巴巴地举到季暖的面前。

季暖：“……”

连衣服都准备好了，还有裴津城在这里目光如炬地盯视着她，她就是想要抱着小丸子，撒腿就跑出去，应该是会死路一条吧。

接下来。

在卫浴室一关上，只有季暖和小丸子两个人的时候。

季暖没有帮小丸子脱掉身上的小外套，而是握住小丸子瘦小的肩膀，说：“宝贝儿，等下你听妈妈的指挥，妈妈掐一下你的手臂，你就马上哭，哭着闹着说要回家，说家里的爸爸妈妈了，知道吗？”

“为什么？妈妈不是在这里吗？”

小丸子睁大着眼睛，昂着小脸，天真又懵懂地看着季暖：“还有……我不是没有爸爸的吗？”

季暖：“……”

被小丸子那一句天真的问话，给噎得喉咙一梗。

有些意外，如果不是她亲自从贫民区里将小丸子给抱回来，亲眼看见小丸子当时那遭受虐待，瑟瑟发抖得一个字都不敢反抗的小模样，还有这几天和她相处时，小丸子那处处胆怯又处处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她都要怀疑，此时站在她面前的这一个小人儿，是不是被掉包了呢！

这还是那一个不敢说话，胆胆怯怯又害怕无助，如同一只可怜的小猫一样的小人儿吗？

许是从小生活在贫民区里，又是从小在那种备受虐待的环境下长大，小丸子似乎尤为的敏锐，大大的眼睛看着季暖说：“妈妈，你是在怀疑我不是你的女儿吗？”

季暖：“……”

生怕小丸子会误会些什么，她正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却听小丸子叹了一口气说：“在那样坏的环境下，我如果不聪明一点，我这么小一个怎么可能会生存下去。还有，他们打得我好疼好疼，我怕妈妈会不会也打我，会不会再把我丢回去给他们，所以我才不敢跟妈妈说话的。不过现在看你……妈妈，你真的有点笨。”

季暖“……”

如果不是小丸子说这些话时，那轻淡的表情，轻叹的语气，以及用那“妈妈你智商堪忧”的眼神看着她，季暖在听到小丸子说挨打的时候很疼很疼，她早就控制不住地流泪抱住小丸子，好好心疼一番的。

但现在……

她怎么觉得，她这小小一团女儿，不仅古灵精怪，又老油条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