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安国公一家子凑在一起,为即将入学的兄妹二人践行。
“我的夭夭啊……”安国公阮中杰抱着酒坛,四十岁的他,尚还能看出年轻时的风流倜傥。
不过此时,表情实在悲伤,整个五官耷拉的失去了所有的风采,更是几乎要哭出来了,他从小宠到大的闺女就要走了,他伤心啊。
阮明义一看他老爹这的性格,忍不住头大,同样是孩子,女儿跟儿子怎么就差这么多?“娘,求安慰。”
“你给我闪一边去!”妇人标志性的桃花眼一瞪,一脸不耐的推开阮明义凑过来的大脸,把阮夭夭拉到身前,母女俩凑在一起,像是姐妹一般,尤其那双桃花眼,如出一辙。
他们家兄妹几个都是桃花眼,全都遗传自萧颜华。
萧颜华掏出一个长鞭,塞到阮夭夭手中,火爆的声音充满了杀气:“到了天子堂,不要怕,谁欺负你,你就揍回来,娘给你准备了一把鞭子,来来来,我教你耍两招。”
国公夫人萧颜华年轻的时候,随其父上过战场,是有名的辣美人,不过听说,她这包子爹年轻的时候,也带过兵,真的一点都不像。
阮夭夭兴高采烈的跟着她娘学鞭子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个一身煞气男子,俊美的五官,写着生人勿进的冷漠,一袭长发高高竖起,腰间别着一把长剑,黑衣的胸前,盘着一只煞气缭绕的麒麟。
这衣服还有个名字,叫谜衣,是金鳞卫的官服,而金鳞卫,隶属于皇帝,是皇上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阮明礼一进来,整个大厅的气温,都跟着冷了下去。
他却跟没感觉一样,长剑拍在桌上,捞过一边的饭碗埋头就吃。
阮明霁垂眸看了看自己面前空荡的桌面,斜眼着身边的人:“饿死鬼回来了?”
扒饭的人,抬起棱角锋芒的脸,一双筷子直奔阮明霁双眼戳来。
阮明霁一脚蹬在他身上,连人带椅子飞到一米外,丝毫不见慌乱。
阮明礼也不追,扒拉完最后一口饭才说:“我来看看小妹,一会就走。”他声线冰凉,仿佛正在跟什么陌生人说话一样,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从来就不跟陌生人说话。
萧颜华撂下鞭子,撸起袖子就冲了过来:“臭小子,你上次回家还是一个月前,这才刚回来就要走,你要去投胎啊你!”她气的拎起阮明礼的耳朵,吼道:“我看你是缺女人了!”
可怜阮明礼一身摄人气势,就这么破了功:“松开,娘你松开,这么多人看着呢!”
“松你妹,这次你非给我在府里住一晚上不可!”她觉得这个要求可能有点困难,又退了一步:“就算要走,你也给我留个种,让老娘早日抱上孙子!”
阮明礼脸都抽了,他就是因为个才不回家的好么?看到他大哥笑眯眯的坐在一边,阮明礼就来气:“你为什么不让老大生,非让我生!”
“放你娘的屁!”萧颜华说完之后才觉得这话骂的是自己,呸呸两声,风韵犹存的脸上,全是悲痛欲绝:“你哥他不喜欢女人,喜欢……!”
“……”满室寂静。
阮明霁手中的扇子砰的化成粉末,他浅笑的样子哪里还有半丝光风霁月:“我,喜欢什么?”
萧颜华僵住了,完了,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房间里的气氛直降冰点,只有阮明霁一个人语气莫名的说:“我怎么不知道,我不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