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好心提醒过后,双手在身前几个动作,立在中央的银杖嗡嗡震响,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弹射向穹顶,连带着聚集在仗顶的雷电,一下子击在一根水晶架上。
水晶架立时断成两节,此时银杖并未停止,带动着断下的一节水晶架,砸在旁边的第二根上面,第二根又立刻折断。
穹顶上立时破了个大洞,外界的风呼呼地吹进阵中,吹得黑衣人的黑袍猎猎作响。
黑袍飞舞中,露出她修长曼妙的身形。
这银杖本来就是神器,再加上导入的雷霆之力,在穹顶飞舞一圈,就像筷子伸进了豆腐花里,轻轻松松将八根水晶架打成了一片残渣。
水晶架一断,那八道天雷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外围的水幕闪了两闪,终于又回到了那一圈碧水之下。
本来山谷中亮如白昼皆是因为这水晶架下折射的灯光,此时水晶架一个挨着一个断裂,上面的灯尽数落下,猫儿爷挥动鱼竿,金线将落下的灯托住,往那穹顶外一送,全都落在高处的平台上。
灯中的油溅在何处,何处就是火光一片,刹那间,那平台燃起熊熊烈火,骇得平台上的人吵嚷着往下急奔。
除了平台上的火,这断落的水晶架也是不容小觑。
每一根重达百斤,黑衣人迎上去,接住飞回来的银杖,轻巧巧在空中一拨,断裂的水晶架全都成螺旋状飞向四周的看台,瞬间倒塌声,尖叫声,哀嚎声响彻山谷。
小鱼瞅准机会,抱起一根落下的水晶架,一下子插进大佛爷的身体里,大佛爷翻着细小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被贯穿,被钉在地上,真是死不瞑目啊。
小鱼拍拍手掌:“没让怪物吃了你,真是便宜了你。”
“公主、公主...”小鱼在逃跑的人群中呼喊,她不知道公主她们被押解去了哪里,她捞住一个急急忙忙奔跑的女子,“有没有看到刚刚被押来这里的一对母女和一位老者,他们在哪里,在哪里?”
她话还没说完,那个女人尖叫起来,原来竟是陈姑姑。
陈姑姑早被眼前的景象吓破了胆,又见到小鱼身上被溅的血迹当中还有黏着些皮肉,身子更是像筛糠一般抖动起来:“你是说榕榕?她……她们被带到后面的屋子里。”
小鱼让她带路,她瑟缩着引着小鱼前去。
直到此时,看热闹的人才知黑衣人所言非虚,这热闹天天有,命却只一条,一会儿,这场中除了死人,就只剩下了十来个亡命之徒和大总管。
大总管竖起一只手,藏在山壁中的暗哨将箭都上了弦。
熊熊的火光照着众人的脸,照着四周的残垣断壁,风紧了,四下里也静了。
清雅的哨声再次响起,在这片突然寂静的山谷中,和着风吹起衣衫的声音,尤为悠远。
哨声有它独特的节奏和高低,在这常人不能明白的哨声中,整个山谷的白玉石地面缓慢地向上升起。
以不变应万变,黑衣人没有动,猫儿爷自然也挨着她没有动。
不过猫儿爷一直注意着这四周的情况。
地面下升起四根柱子,柱子支撑起地面,使地面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昂...哄...”地下的声音离得很近,那声音原该在地下,但是此时,它却在脚下。
一颗丑陋的头颅从升起的地面以下探了出来,嘴巴像鳄鱼那样扁长,眼睛如磨盘一样圆溜溜的发着贪婪的光,满脸凹凸不平的角质层,让人分不清是皮肤还是岩石。
铁头神在哨音下,爬出了它栖息的山洞,一口气呼在黑衣人和猫儿爷身上,刮得黑衣人的的衣袍从身后飞落在远处的平台上。
平台上的火烧得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