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兀旸洋洋得意,洪凌泉又说:
“但我洪凌泉认为,一切取之有道,此为君子本分,若是取之无道,给生灵造孽,给他人带来巨大的痛苦,这才是不义之徒,不知这样的人想过没有,如果把受害者所受之罪,统统都放在他自已身上以后,他会感觉怎么样呢?”
“凌泉,咱们说点儿别的好不好?”鲍武阳说:
“你说这些我没法说,因为天下不只我一个余兀旸。不瞒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多得很,就拿老公公九千岁来说,身为宦官,朝里朝外谁不敬重他,他也没儿没女,为什么还要这样呢?再拿我老师严太师来讲,他官高爵显,为什么也是这样贪得无厌,唉,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能得的就得,想要的就要,活一辈子才几十年,不随心如意,岂不枉活了一世。”
洪凌泉摇了摇头又说:
“是啊,侯爷,您既然拿我洪凌泉当知心人,不把我当外人,您的所想所为就不该瞒着我,我若入您这个门,也得知道您的事儿才行啊,您说对不对?”
“那是当然。”
洪凌泉又起身行礼道:
“既然如此,侯爷,有几件事我不清楚,请您以实话相告吧。”
“行,行,你问吧,我保证知无不尽。”
于是,洪凌泉又郑重的问:
“听说您跟朱宸濠有关系?有没有这个事?”
余兀旸听了说道:
“那是宫里马娘娘和翁娘娘的事,她们之间皇亲不和,宁王不服气,就在在江西招兵买马,说是要造反,我和他嘛,说没关系也有点关系,说有关系,也没啥关系。”
余兀旸也不傻,他自然没敢承认,眼珠转了转后,反问洪凌泉道:
“凌泉,你问这个,是几个意思呀?”
洪凌泉又笑着说:
“侯爷,我得打听打听,今后跟着您,也得心里有底,说实在的我这四品官来的也不易,侯爷您有靠山,我可没有,到时候若是出了事,娘娘在万岁面前一句话,您高枕无忧,刘公公再在天子面前一句话,您大事化小,可我洪凌泉谁管呀?”
“嗯,有我管你嘛。”
“是啊,有侯爷您管我,我就想知道您干过些什么?还准备要干什么,您给我交个底儿呀。”
“嗯,这个嘛…”
余兀旸一想,说不说呢?
他此刻后悔,没把小诸葛沈公平带来,有事也好商量商量。
又想,洪凌泉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既不拿他当外人,就不能再瞒人家了,瞒了人家,那就是不信任人家,我不信他,他能信我吗?
说吧,又有点儿不放心,这时余兀旸已经急得抓耳挠腮,过了一会儿,他才说:
“就这么办吧,洪凌泉,我今天就给你这么句话,你就放心,只要你跟我余兀旸一条心,保证只有你的好处,没你的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