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刺客从后边追上来,奴婢以为太尉也是逃避至此,便将他一手拽入竹丛内躲避...可太尉奇怪得很,似乎一点也不曾惧怕那些刺客。他紧紧地捏着奴婢的下巴,问奴婢是谁。奴婢未回答他,可他眼中似有杀意,奴婢眼下背腹受敌,受制于他,却不得不反抗。与他交手,重伤不敌,奴婢刺了他两剑便跑。遇上些难缠的刺客,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江清然越听眉头便皱得越深,末了,幽幽叹了口气:“无事,太尉那儿本宫处理便可。知非,你没事就好。”
“嗯!”青黛猛地点头:“知非姐姐你不回来,殿下都担心死了!”
知非轻笑:“真是抱歉,让你们担心,下次不会了...嗯?”她注意到青黛的指尖伤口,便拉过:“青黛,你这手怎么回事?”
“啊...没事,不小心伤到。待会上点药便好了。”
江清然看着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这么一折腾天都亮了,她道:“你们好生休息一下,本宫也得回去了。今日本宫还得去一趟丞相府,知非你好生养伤,青黛你跟着本宫便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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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江清然上朝时言说道昨日的太子寿宴刺客发了好大一通火,丞相由于受伤未能来上朝。驻守边疆的镇国候今日已回到华京外,不日便可回朝。
镇国候?江清然飞快掠过这个人,不多细想。
下朝后江清然匆匆前往大理寺,想着亲眼看看那些被捉拿下的刺客缩回去探望探望君知以。柳挽玉一脸忧色风尘仆仆地赶来。
“二哥...何事如此焦急?”
柳挽玉不由分说捉住她的手腕,语速极快:“昨日郊西村惨遭血洗,太傅遇害,我本欲过几日同你一起寻他,不曾想今早下属来报昨夜...来不及细说,你同我一起去一趟郊西吧。”
江清然听着也是心底狠狠一惊:这老太傅是太子与诸位皇子幼时的教书先生,但太傅此人有些顽固,却对二皇子与太子极为好,但江清然知晓太傅是更为偏爱二皇子柳挽玉。因为太傅曾说二皇子更有天子之志。
齐溟十七年,柳泠玉被立为太子后老太傅便辞官归田了。
其中缘由大也是因为对皇帝昏庸无能的失望,这位老太傅人老性子刻薄眼睛却最亮,深明白柳泠玉是注定不可成天子。
但是...江清然疑惑了。按理来说朝中两极分化是为她、大皇子这两派,就算招仇恨也应该是她太子党招仇恨更深啊,二皇子儒雅,对这等党羽纷争一直都不屑参与,怎会平白无故招仇恨?
想着想着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噎了一下。
会不会根本就是...二皇子其实一直在暗地里养势力?
这人温和却不平庸,江清然不相信他是甘于平庸之人。
郊西村。
柳挽玉下了马车,匆匆地闯进太傅的住处,一间破烂小木屋里。江清然跟着进去,却被屋里的景象骇了一下。
破破烂烂阴阴沉沉。像是被劫洗了的废墟一般,昏暗又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江清然燃起烂木桌的蜡烛,方才把这破烂阴沉的小破屋照得亮了一些。地上,墙上,一滩滩血迹,明显有打斗现象。
柳挽玉阴沉着脸:“没找到...恐怕...”
“不会的。”江清然打断他,“先别乱想...太傅没有事的。二哥,你说这批洗劫郊西村的...会不会就是昨日在寿宴上行刺的那批刺客?”
柳挽玉摇摇头:“无法确定。现下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用...”
再在屋内搜寻一番还是无所收获,垂头丧气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