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哭什么哭!安然你给我闭嘴,阿晴这个被你欺负的,哭得都没你大声,你瞎嚷嚷啥!”还是老夫人最先受不了这哭闹,最先出声。
也是这一声打破了满室的安静,连哭声都戛然而止了。
“祖母。”安然嗫嚅着不敢出声,拼命忍住一发不可收拾的眼泪,刚刚哭太凶导致现在止都止不住。
原主是最怕这位老夫人的,因为在她的身上,原主总能感受到在战场上厮杀时的肃穆。虽然老夫人对她极好,可一旦老夫人垮下脸,原主就忍不住发怂。
老夫人和老爷子是在战场上认识的,这是一个很狗血的“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只不过花木兰最后孤独终老,看着心上人娶了别的女人,而老夫人与老爷子两情相悦共度余生。
“好了好了,阿然都被你吓着了。”安士初笑眯眯地揉了揉孙女的头发,道:“阿然也知道错了,阿晴你可接受她的道歉?”
这赤果果的偏袒,不论是谁听了都很难过吧?安然这般想着,却也不知怎么开口。难道要她说愿意跪三天祠堂?她可不乐意受这罪。又或者说愿意抄佛经十遍,告诫自己?这样说蒋晴怕不是要误会自己装可怜博同情,然后继续暗算她?
安然吃了顿食不知味的早膳就跟二老行礼告退,回到自己的兰轩。她现在需要好好想想怎么讨好蒋晴,老爷子的那句话仇恨拉得太大,蒋晴想必也心灰意冷了吧。毕竟受害者是她,全府上下却没一个人为她据理力争说些什么。
之前被叫出去泡茶的绿竹,看着自家小姐把她的首饰盒子拿出来好几个,挑挑拣拣不知道在干什么,忙将手中的茶盘放在桌上,问道:“小姐可是觉得今日的配饰与衣裳不搭?”
“绿竹,我首饰里怎么就没些素雅的!”安然仿佛找到救星般连忙把绿竹拉下,两人蹲在地上从金银玉石中寻着那一丁半点的素。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蹲地上啊。”绿竹揉了揉酸痛的腿,问道。
“方便啊。”
“那这些首饰,小姐还要吗?”
“为什么不要啊?”安然茫然地看了眼绿竹,又一脸复杂,“绿竹啊,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想要哪件你说,我送你。”还怕绿竹不信,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保证。”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说,掉在地上的首饰是被玷污的,不配被你戴的,你还说,”不过绿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怒喝打断。
“什么狗屁理论!”看了眼满脸写着“小姐你好凶,我好怕怕”的绿竹,缓了缓神色,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心中忍不住哀嚎,这糟蹋了多少钱啊!万恶的富家子弟,有钱了不起啊!
不过很遗憾,她怕是自己也忘了,现在她就是那个万恶的富家子弟。
“小姐地上凉,我们还是把这些首饰放桌上再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