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黛却轻笑道：“晚了，梁小姐。”

“我不仅有账本，我还知道密码本是什么。”梁秀竹被人扯了起来，正准备往外拖走的时候她赶紧喊道，“我知道唐明旭手上的账本藏在哪里！”

苏季青和宇文京墨对看一眼，这算是意外收获？他们本想炸出一家账本，有了模板找起来也方便，却没想到一下子得了这么大的礼物。

牧云黛挥挥手，示意把人给带回来。

黑布再次被撤下，梁秀竹眨眨眼，定睛一看，面前却已经不是牧云黛，而是今日在厢房里匆匆看过一眼的太子妃——牧云栩。

苏季青对着梁秀竹笑道：“不好意思，底下人不懂规矩。没伤着梁小姐吧？”

“殿……殿下？”

“是啊，你不是要一个保证么？我出现了，是不是最好的保证？”

梁秀竹的目光在牧云黛和苏季青之间来回，最后发现：“她是琅月王，你们才是清风染香阁的幕后主人。”

怪不得，怪不得怎么查都查不到清风染香阁的底细，原来是牧云家的手笔。

“梁小姐，说正事吧。”苏季青示意妹妹一同坐下，“你刚才说，你知道唐明旭手上的账本在哪儿？”

“是。”梁秀竹平静地说道，我再他书房里看到过，“是第三卷《诗经》。”

“确定？”

“《诗经》这本书，不过少儿启蒙的书籍，他堂堂苏州城第一才子怎么会把一本启蒙书放在桌案上呢？所以我猜测，那是账本，是他需要随时看，随身带着的账本。”

“那其他的呢？”

“我家的也是《诗经》，不过是第一卷。”

“一共多少卷？”

“一共七卷，有几卷我也不确定在谁的手上，但是一共有七卷是确定的。”

“你们如何对账？”

说到这个，梁秀竹就笑了，她抬头看向苏季青，“这个我可不能告诉你了。”

苏季青按住妹妹的手，梁秀竹怕她过河拆桥，想要保留一个护身的秘密，的确情有可原。她从来认为，是人都想活下去，这本是人性。所以她也不生气，只笑道：“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您的保证。”

“什么保证？”

“您保证，这件事情之后，放了我和我娘，还有梁家。”

苏季青摇了摇头，梁秀竹的心随着她的动作一寸一寸的冰凉，却听到那绝世美人说：“梁家，保不住。但你和你娘，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平安。”苏季青平静的看着她，“梁家是你们挖朝廷资源建立起来的，你们享受了十年，足够了。”

“等事情结束，你们会面临自己的应得的审判，我朝律法不可更改，但念在你戴罪立功，我可以保证你和你娘能平安活着。”

梁秀竹咽了咽口水，似乎下很大的决心：“我还有一事要说，我想用这件事……”

“不换。”苏季青没等她说完便开口道，梁秀竹愣了愣：“殿下可知我要说的是何事？”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换什么。”苏季青依旧平静，“不换。朝廷法度不可侵犯，你和你娘，还有苏州商会里犯了错的，不论大小都会得到律法的公平审判。”

“即便事关您的生死。”

“是，即便事关我的生死。”苏季青让女护卫给梁秀竹蒙上黑巾，带上耳塞带走。

等到他们都走后，宇文京墨这才走出屋子，他走到妻子对面，平静和她对视。苏季青想要扯起嘴角但是最终没有成功。看着梁秀竹，她想到了前世的那个国度，同样也是一个商人，因为一点蝇头小利，把朝廷采购大炮的款项给贪了，买回来的都是冒牌货，大战的时候才发现，弹药里都是沙子而不是火药，也正是那一战，害了全国。

商人重利这原本正常，但把利放到国家朝廷之前，就不行。

“你瞧你，脸色都发白了。”宇文京墨伸手触摸妻子的面颊，果然摸到一脸冰凉，“我送你回去休息。”

“好。”

苏季青顺着宇文京墨的力道起身，她回头看向牧云黛：“阿黛也早些休息。”

牧云黛点点头，目送她和宇文京墨出门。堂和中进来收拾的时候见牧云黛依旧没走，便立于门口问道：“二小姐还有吩咐吗？”

“堂先生，你说阿姐和宇文京墨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就刚才，她明明感觉到苏季青对人的抗拒，不只是对宇文京墨，是对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抗拒。可是当宇文京墨伸手的时候，阿姐周身的气息就软了下来，一时间她竟有些看不懂了。

堂和中沉默片刻说道：“大小姐，自有自己的打算，小人不敢妄自猜测。”

牧云黛叹口气，就知道和他谈不到一块，她还是回去和扶薇讨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