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眼前正是秦铮那如其人一般清风朗月的鼻孔。
没有给姜雨薇花痴的机会,秦铮只走神了一瞬,便放开了她。
姜雨薇站在原地,楞楞的看着秦铮潇洒的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就在她一边沉迷美色一边酸的不能自已的时候,秦铮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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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姜雨薇还是一脸懵逼。
事情要从她当时看到秦铮背着光,如同天使一般对她伸手时说起。
她当时鬼迷心窍了。
手搭上去,反应过来,人已经在秦铮马上了。
他手劲极大,拽的她胳膊疼。
姜雨薇抱着包袱,瑟瑟发抖。想到后背就贴着秦铮的胸膛,她一边激动的有些想要土拨鼠叫,一边想起这厮杀人不眨眼,又有些害怕。
内心两股情绪打的是如火如荼,头脑混乱下,她始终保持一脸懵逼状。
就这样,秦铮带着懵了一路的她在路上飞驰,中间沿途换马以免马儿累死,快马加鞭之下,一日后终于到了目的地。
姜雨薇这几年根本没出过太平郡治下,属实见识不多。眼下这就到了淮南境内,她还有些不真实感。
姜雨薇虽然奇怪,淮南王为什么不在淮南腹地的王府,而在边境的别院里,但是秦铮已经又示意她快些往前走了,她也就没有问出口。
淮南离太平郡不过八百里,风土人情却又有不同。
秦铮和姜雨薇此时却都无暇多看,一路风尘仆仆,匆匆到了王府别院的时候,竟连身衣服都没换。
门房显然认识秦铮,略略拱了拱手便放二人入内。
王府别院虽然只是别院而已,但占地面积依然极大,远不是小小的姜府可比。
姜雨薇虽然跟着秦铮只管埋头大踏步往前走,可是也不由得感叹:这都拐了七八个弯了,听带路的人说,这竟然还只是王府外院而已。
自觉土包子的姜雨薇没再开口,直到她走的两股战战,又拐了几个弯后,淮南王所在的内院终于到了。
周围侍奉的人虽然奇怪秦铮为何身边带了一个女子进王爷内院,可到底也没人问出口。
姜雨薇迈进院子,还未入房间,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迎面扑来。
待秦铮挑开门帘先行入内,姜雨薇也跟着进了房间。
一进门,一股比院子里闻到的还要浓郁十倍的药味,就几乎把姜雨薇呛晕过去。
未细细打量房间内部情况,姜雨薇先去看了这位淮南王的症状。
淮南王虽然躺在锦绣堆成的床上,却依然不掩病色,此时虚弱至极,几乎无法开口说话。
就看了一眼,姜雨薇几乎就确定了。
败血型鼠疫。
淮南王虚弱,她便随即转头问一直袖手侍立在床侧的一名看起来像是管家的老人:“这几日,王爷可有去过什么地方?”
那老人刚要开口,突然似是想起什么,转头先去看了看秦铮的脸色。
直到秦铮道:“自己人,但说无妨。”
老人方才开口:“前几日王爷在营中。”
姜雨薇明了,恐怕就是那个时候染上的疫症。
她刚刚还奇怪,这庭院中看起来并不像有老鼠虫蚤之类的东西,原来缘由在此。
后她又问了几句,得知是刚开始当做普通风寒感冒来治,后来突然加重,连原定的计划都不得不推迟了。
接下来,姜雨薇又让他取了王爷的夜壶来。老管家虽然疑惑,却仍是取来了。
姜雨薇像是没有嗅觉一般,接过夜壶后,丝毫不介意气味难闻,反而凑近了去看。
壶中液体经过一段时间,已经变了成暗红色。
姜雨薇放下,叹了口气。
转头,她直视秦铮:“淮南王已经出现血尿的症状了。”
“老实说,凭现在的条件,几乎是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