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隐到时,世子夫人正对着账册,见她来了也没避讳,直接让她坐了。
“看来我今日来得不是时候,打扰表嫂做事了。”余隐坐下说。
“你来得正好,我正被这账册闹得头疼呢。”
“表嫂掌家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别累坏了。”余隐关心地说。
“这些事还累不倒我,只是这几日我看着账册倒是接二连三的有大笔开销,问过父亲他只说不用管,我也不操这个心了。”世子夫人说完,让人把账册都拿走,和余隐说起话来。
余隐笑了笑问:“表嫂昨日睡得可好?”
“将你的荷包放到床头,睡得特别好,你这安神香真的很好用。”世子夫人笑着说。
“好用就好。”余隐见世子夫人手上多了一支镯子,笑了笑,“倒是第一次见表嫂带这玉镯。”
世子夫人抬起手,摸着玉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说:“这是世子刚刚回来时送我的,夫妻这么多年了,还总是送这些东西。”
“我刚刚来的时候还遇见世子了,世子今日不用去宫里?”
“他说有事临时回来一趟,没说几句话就走了。”世子夫人说。
“侯府在京城可有其他亲人?”余隐问。
“京城内就是母亲的娘家,但平时也不都走动,京城外也就是遂州冯家了,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说起世子,我便想起来,昨日傍晚我那个叫大贵的车夫,去城西给马厩里的马修蹄子,说是看见世子和一个妇人走在一起,还牵着一个女童,我想着可能是侯府的亲戚什么的,现在想来应当是大贵看错了。”余隐说。
世子夫人闻言一怔,顿了一下笑着说:“世子昨日在外处理公务,怎会出现在城西,一定是看错了。”
余隐笑着点头附和,细看世子夫人神情闪过一丝犹疑。
想必她对自己丈夫也不是完全信任。
三言两语将话透了出去,余隐见世子夫人面有倦色,叮嘱她注意身体,便离开了。
余隐走后,世子夫人只觉得身子乏得很,可躺在床上便想起早上世子回家时身上有一丝淡淡的脂粉味道。
这味道和她平时用的不一样。
当时她并未放在心上,可是刚刚听了余隐的话,她心下便生了疑。
她与世子成亲七年,两人一直相敬如宾,她心中爱慕世子,想着世子平时对自己也体贴,便也觉得世子心中是有自己的。
尤其是在有了琼儿之后,两人感情更胜从前,恩爱非常。
世子在她怀上琼儿的那一年,被皇上封为羽林中郎将,公务开始繁忙起来,每月都有几天宿在外面,每当他外宿归家,便常常给她带些东西回来,胭脂水粉或者首饰衣裳,她心中便十分欢喜。
对此,她从未多想什么。
可是女子心中若是存了疑,那心里必定是百爪挠肝般的难受,必要找点东西出来证明自己的疑心是错的。
世子夫人也是如此。
她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儿,便起身想找余隐问问,大贵是在哪儿看见和世子相似的人。
谁知脚下匆忙,还没出院门呢,眼前一黑,晕倒了。
余隐和世子夫人透漏那外室的消息,也是有对李坦的怒意在,李坦若是发觉他妻子察觉了外室的存在,必然会用尽手段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