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魔国门主—敖烬(69)(1 / 2)云息录首页

“卧槽什么鬼地方这是!长生,你在哪,救命啊!”

崇吾杀猪般的哀嚎在头顶不远处嗡嗡作响,长生打了个响指,漆黑的栈道瞬间被灵力照亮。

“我在你下面,别嚎了!”

两人两狗重新落入二郎宫的塔楼中。长生有了上次的经验,他抱着京巴夫人轻巧一跃,稳稳当当的站好,还顺便捞起紧接掉下来的崇吾。

“哮天犬,带路!”长生颐指气使的使唤自己的“老仇家”,哮天犬忌惮着长生怀里京巴夫人,只得低声呜咽来表示不满,灵力凝聚的光源微弱的跳跃在幽深且不着边际的黑暗中。

其实塔楼的每一层空间都很大。不仅是二郎宫的塔楼是这样,留给长生印象最深的华清府塔楼二层,对他们六个人而言,也始终是神秘的,通关任务导致他们的活动范围仅限每一层云梯周边的区域。对于每一层塔楼的边界究竟在哪里,甚至边界外有什么,他一无所知。

“刚才风息在我不方便问你,现在好了,周围就我们两个人。”长生对崇吾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异腥童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对吧?”

崇吾先是沉默,继而颔首。

“异腥是魔语,容器……的意思。”

容器,以人为化。最纯正的魔族血统往往会诞育可以承载灵魂的身体,这是身死魂消的神族所不具备的天然优势。当年天魔大战后,九重天众仙府死伤惨重,不知是谁在战场上带回血统纯正的魔族幼童。他说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若将死去亲族的残余的一小部分肉身,或是重要信物“种”在异腥童身上,每年以特殊的方式进行“浇灌”,就可以起到唤醒亲族残余魂灵的作用,当然前提是,你得相信你要救得人并没有死绝。

“这种办法其实收效甚微。”崇吾摇了摇头,“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作用,完全是丧失亲友神族近乎疯魔的痴心妄想。”

长生旁观者清,他的心“咯噔”一下,继而问道,“浇灌指什么?”。在崇吾的说法里,异腥童的存在就像养育花种的土壤和器皿,这套说辞用在死物上倒也罢了,但分明是用在活生生的人身上。且浇灌是需要水的,这“水”又是何物?从哪儿来?

“具体是什么有悔也不清楚,在“浇灌”后他通常有半年的时间见不到有情,直到那家伙没有任何异常的出现。”崇吾手中的光源晃动,“长生听着,我知道的这些都是有悔告诉我的,他提醒我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有关异腥童的事有悔他已经调查了很多年,最近终于让他在西山府的“夜之戏局”中发现了什么。在这件事上我想阻止他,但遇到有情的事,我插不上手。”

“在九重天私自窝藏魔族,这么多年天族没有人发现吗?”

“当然有!从异腥童出现到现在足有一千年的时间,有悔说那些家伙只有在成功和出事时才会举行集会。”

长生闻言转向崇吾,“那么说,有悔去参加集会的事你也知道咯?”

“什么?”崇吾反应颇大,似乎在告诉长生,他对此一点都不知道。

“不久之前……”长生语气停顿,“有悔代替他父亲,以天机府的身份出席集会,且被发现了身份!”

“这家伙……我就料到他不会听我的话!”崇吾先是满脸着急,转而又一愣,他看长生的眼神瞬间变了,“等会儿,可是你怎么知道?”

“我在那儿”他沉默道。

“你为什么会在那?”崇吾下意识退后两步。

长生指了指周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突然他神色一变,“崇吾,你靠过来些,前面有东西”

崇吾连忙躲到长生身后,他头向前倾,试图辨认长生所说的前方到底有什么!

一记闷棍狠狠落在后脑,他连哼都来不及便软到在长生怀中。

“抱歉了崇吾,带着你着实拖累!”

长生对冷眼旁观的京巴夫人问,“有什么办法处理他?”

京巴夫人倏忽间张大嘴巴,血盆大口吓得长生退避三舍。崇吾那么大个眼睁睁的消失在他面前,巨口怪物再次变回人畜无害的温良小狗,它打了个饱嗝又舔了舔嘴唇。

哮天犬发出哀切的呜咽声,十足被吓到,长生嘴角抽搐了一瞬。

“是我忘了你还有这本事!”京巴夫人的胃便是天然的躲藏之地。

长生朝它竖起大拇指,剩下的一人两狗走了许久,终于到了塔楼的边界。哮天犬在京巴夫人气势和灵力的双重压迫下打开了隐藏的暗门。

长生率先踏出去,大白兔护在他身前,以防随时有意外情况发生。长生方才走过的塔楼并非上次目睹集会的所在。但此刻长生却发现,他刚刚踏入的空间才是上次机会所在的地下宫殿,由此看来,莫不是二郎宫的塔楼与华清府的不同,是横向连接的?那应该是叫塔营才对……

迎着熟悉的火光,他的眼前渐渐出现长桌,高烛,石像和昏倒在沙漏旁的有悔。

京巴夫人从长生怀中跃到他面前,它身体匍匐且警惕的审视着前方飘忽的烛火,低吼伴着哮天犬的呜咽声掺杂着在地下宫殿回响。长生未明前方是何种危险,他上前朝着虚空行了一礼,“途经贵宝地纯属顺路,若是打扰了某位仙家还请赎罪。”

沉默,还是沉默。

长生试探着握剑向前探了几步,京巴夫人龇牙咧嘴示意他不要向前。陷阱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了,这时候他要是走上前绝对是脑子不好使。退也不是,前行也不是,长生陷入两难的局面下。唯一的线索来自他发间未响的风铃,至少能确定周围没有魔族。

“在这么僵持着也没办法,管它是不是陷阱,过了才知道!”长生先将大白兔掷出,紧跟着也飞了出去,京巴夫人和哮天犬紧随其后。长生手握大白兔落在有悔身旁,周围毫无异状,可这反倒让他更为心悬。

扛起仅是晕倒的有悔,哮天犬又带着他们穿过暗门,可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他们依旧没能离开塔楼,似乎始终都在兜圈子。弱小的长生背着比他身量大不少的有悔着实吃力,一个趔趄,两人摔在地上,倒是将有悔给摔醒了。

“长生,你怎么还没出去?”有悔两眼发直的看着他,“这儿有问题,根本逃不出去。”说着说着,他又要晕过去。长生眼疾手快,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有悔瞬间就精神了。

“我问你!”长生指着哮天犬,“它不是带着你离开了吗?为何你还是被困在这儿?还有,风息说你和有情回了天机府是怎么回事?”

“回天机府?有情回天机府了?”有悔的神志混乱,长生问不出什么。他们脚下的路逐渐走到了头,前方是靠两根铁链和无数狭窄木板组合的索桥,桥下是无底深渊,望之即令人胆寒不已。所幸两段距离并不远,从这边便能望到那边。

哮天犬和京巴夫人先后上了索桥,因为体积很小,索桥不见晃动。很快,它们便到达对岸。轮到长生和有悔,两人试探着踏上索桥,结果刚上去便因为重心不一致而险些摔下来。崇吾扶着长生的后背,两人亦步亦趋的统一步伐向前走。

“你手别用力,很痛好不好!”

“我恐高,没法看路!”

“那你手老实点,别往下看。我,我来!”

长生原本是最恐高的,此刻却不得不壮胆一步步朝前走,好在两人有惊无险的落脚在悬崖另一端。当他们走过后,原本的吊桥消失,而身后的再次出现一道门。但与之前不同的是,门的缝隙处露出白色日光。长生和有悔同时看到希望,他们推门而出,却没料到竟回到了华清天君府……

而在离开门的刹那,长生仿佛听到有悔在说,“错了!”

“什么错了?”

“我什么都没说啊!”有悔一脸奇怪看着他。

他们从塔楼的云梯中离开,院落中有个熟悉的人等着他们,神色肃穆。

“试炼如何?”那人依旧撑着油纸伞,像从没消失过一样。

长生头皮一阵发麻,他不敢向前,仅是将有悔护在身后问弱风,“你跑去哪了?”

“发什么神经,我一直都在这儿!”弱风看着行迹诡异的长生若有所思,又叹着气摇了摇头。

长生彻底傻了眼,有悔见到弱风毫无惊讶,他试探着问身旁的少年,“有悔,弱风不是失踪了吗?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