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争的开始,从来不需要什么大道理。顾随意得到了霍邱的消息后,立马整顿士兵对第戎发起突袭,霍邱部队人数不少,要想彻底在这片草原生根,必须转移第戎的注意力,不能让他们发现霍邱。
这突击训练了几日的陌刀队有了很大帮助,顾随意找人交了他们些潜伏要领,蹲在地里做了些伪装,就等对面的先头部队进攻。
第一次正面进攻,顾随意不指望立竿见影,他要给前方造成压力,好为霍邱他们争取时间。
这样的行动是有危险的,茫茫荒漠,要是一个不小心,怕是还没砍下马腿,就被敌方的战马一脚踩死。
顾随意穿了士兵的衣服站在城楼看下方战时,第戎人多牧草而居,内部射箭高手奇多,穿个不显眼的衣服以免被人看了去射穿脑袋。
玉凉的城墙要比其他地方的城墙高上些许,从上看去,这人山人海,犹如蚂蚁,如同一浪浪黑色的潮水,相互对冲,掀起的烟尘落地,剩下无数残肢在大地翻涌,无论什么年代,战争,都如此可怖。
顾随意捏着剑炳,听成城墙之下的众生在撕裂,他不喜欢。
当于乎耶一直等着这一天,他这些日子,没有一刻敢放松,这支令第戎人畏惧的部队,身着黑甲,扫荡着前方第戎大军,无人敢拦。
乌赞达坐在马上,环手看着前方战况:“玄武卒的威吓果然一时半会儿消退不了。”
“他们会上的,我第戎草原的雄鹰,怎么能因对面的野狼而不知翱翔。”当于乎耶握着缰绳,面色冷峻。
“你要去哪?那顾随意怕是在哪看着呢,你要是出去了,指不定会被射瞎了眼睛。”
“敲战鼓。”当于乎耶敲下马肚子,骑马离开。
第戎的战号再此想起,来自草原的号角,沉闷的角声,带着旷野的广袤,哨兵在相互传递着消息,告诉身边的战士,他们的单于亲自敲响了战鼓,身坐高位的首领与他们士兵同生共死,多么令人亢奋的消息!让第戎和玉凉士兵都杀红了眼睛。
战场的呐喊越发振聋发聩,当于乎耶讲战锤扔给身旁的小兵,对身旁的哨兵道:“去,让人去问问后方,有什么异常没有,让他们多注意注意。”
哨兵令命,马上坐上马匹,奔向后方。
回到高坡,乌赞达问:“你让人去打听后勤了?”
当于乎耶点头:“我心里不安生,这开战也有一刻钟了,霍邱却一直不见人影,之前顾随意就喜欢让霍邱偷袭我们后方粮草,我不放心。”
“两个月,从我们这跑走的那个易元清,单于可还记得?”
“易元清?那个丢下他婆娘怕跑了小白脸?我还一直好奇,一个地下商队的昭人,你们把他扣下来做什么。”
“昭国多少年没走过商队了,那些地下商队,没钱没人,一路又无军队镖局护送,被刮去钱财女人的不计其数,他们都只能在邻邦和我们这些当地的走商换换东西再回去卖,那个易元清敢不计钱财亏损,连跨三国做买卖,这一来一回,这赚回来的,还没扔出去的多。”
“你的意思是……这易元清,和顾随意有一腿?”
“但愿不是。”乌赞达叹气道。
“这跟霍邱有什么关系?”
“易元清在草原经营多年,比那些大门不迈的昭国人熟悉我们,若他能绘制地图,这些年游走各地,鬼知道他手上画了什么地图没有。”
当初一问三不知的霍邱,黑四处摸瞎子都能撞到那么多后方仓库,若是有个地图傍手,后果不堪设想。当于乎耶心中忽生火气:“那当初你为何不让我直接把他杀了!”
“单于,当初囚禁那易元清的是老单于,那个时候,昭国对外从未胜过,谁又知道顾随意这号人物?大家也就没当回事,昭人一向善于打交道,易元清之前游历几国,跟各国时节都混的不错,留下也无坏处。之后我见着那易元清,文人一个,除了能跑一点,也无什么武功在身,没太大威胁,本想用他与顾随意做交易的。”
“那他那老婆找到没?”
“艾拉本来就是草原人,对草原一代熟悉。”
当于乎也又问:“她母族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