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后,奕王看着身边歇菜的女孩儿,轻笑了下:“怎么了,不高兴了?”
“没有,殿下……”
“意哥哥。”
“啊?”
“不过三年,花容,这三个字已经让你难以启齿了吗?”
“没有,花容不敢。殿下……”
“殿下?”奕王再次打断了花容“八年不见,平兮已经与我如此生疏了吗?”
“……”
“我以为我们是夫妻呢。”
花容不语,奕王也不急着出声,轿子里安静异常,外面的喧哗不断从花容的耳畔经过,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殿下现在已经是荣华加身,殿下可以找到更好的,花容,花容……”
“那你回来干什么?不是来找我的吗?”
“……”
奕王见花容不答,冷笑一声:“说的好像当初小老百姓的你就多好一样,还是你觉得当初不过是罪人之子的顾随意连个正经封号都没有,能找个老婆就不错了?”奕王倒在马车的另一侧,随意懒散,那双从未从花容身上挪开的眼睛透露着丝丝可怜模样,满是委屈。
“不是……我……我没有。”花容有些为难的看着眼前的人,然而当事人支着脑袋,靠着窗口,眼睛盯着帘子,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花容垂下脑袋,喃喃道:“殿下还当花容是妻子吗?”
“我可有写过休书?”
花容拢了拢披在身上奕王的披风,露出眼睛看向奕王,犹豫半晌才缓缓开口:“意……意哥哥。”
“声音比蚊子都还小。”奕王转过头,似乎有些冷淡
对面男人的冷淡让花容有些委屈,又不敢说什么,自然没有看见某人嘴巴都快咧到眼角了。
花容将头靠在车窗上,马儿慢悠悠的走,花容听到了车外的声音渐渐热闹起来,偷偷撩起帘子看到外面焕然一新的长安,还是那么繁华,丝毫不似被外族掠夺的样子,只是没了自己年少时的那番模样,不知不觉回想起自己刚出嫁时,自己被迫远嫁西北,一身红衣,却愁绪万千,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在丈夫的冷漠中度过,然后在一个冷清的日子被他一杯毒酒赐死殿中。
回想当初那个被皇帝调离至荒地的稚嫩孩童,长大了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废太子之后,以至于皇帝为其选亲,大兴千百世家竟无一人愿将女儿远嫁。不过七年而已,他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真是世道无常,以为他会嫌弃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