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夫人心想事成,多亏了玉楼少爷给大老爷谋了这么好的一个官,现在家里最体面的就属夫人了,就连老夫人对您都礼让三分了,只是,大小姐这边一出事,现在与老夫人撕破脸.....”阿秀说着就低下了声音,
李玉贤冷哼一声,
“撕破脸又怎样,她还有几年好活,我掌家的那些年,府里早就让我摸了个大概,江府哪里还有什么金银玉器,房产商铺,这次去丰州,老太婆已经把家底拾掇清了,该给大老爷的也都给了,剩下江百合手里那些个嫁妆,”说完又眯了眯眼,
“等这老太婆一走,没有舅家撑腰的江百合,还不全由我说的算,那时候再将留给她的嫁妆全拿过来也不迟!就先在那老太婆手里给我捂几年!”
阿秀闻言点了点头,又给李玉贤倒了杯热茶,恭维道,
“夫人高明!”
一个月后的清晨,临近新春的京城处处透着热闹,鞭炮声声不绝,总角小儿一窝一窝的,你追我赶,嘻嘻哈哈,年还未到年味已经来了。江府门前,林林总总停着六辆马车,下人依旧在忙碌的装上装下,等一切准备好,江大老爷带着李玉贤站在门口等待着,等了一会,老夫人由高嬷嬷扶着慢慢走了过来,江大老爷见到老夫人出来,走上前去,
“母亲,天气着实寒凉,您怎么亲自出来了,”
老夫人笑了笑,
“我儿,此去丰州,母亲不在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江大老爷听了连忙点头,
“母亲放心,孩儿一定勤勤恳恳,争取早日回京,母亲,孩儿不在身边,请您一定要好好保证身体!”
老夫人又笑了笑,
“时辰不早了,且去吧,”
江大老爷看着苍老的母亲,突然眼眶就湿了,一撩衣袍跪下,向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随后登上了身后的马车,掀起车帘向着老夫人挥手,
“母亲我走了,您别送了,快些进去吧,”
老夫人看着马车越走越远,眼睛也渐渐红了起来,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
隔壁角门两个碎嘴的婆子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感叹道,
“你说这江大老爷什么运道?成家前前夫人的老爹四处奔波,给他谋了个朝奉郎这个缺,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他,没几年老两口都去了,听说去去世前给前夫人留下了好些财产呢,”
“对,你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几天江府门前的马车来来回回,这还只是能挪动的,不能挪动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毕竟是唯一的女儿,不过这前夫人性子最是和善,听江府下人说,从不随意打罚下人呢,”另一个婆子接过话茬,继续道,
“要不是性子和软,也不会让一个姨娘爬上头来,而且这个姨娘老爹还是个秀才呢,兄弟也是个耍笔杆子的,家里穷的快接不开锅了,趁大老爷在外喝醉爬的床,厚着脸非要进来当姨娘补贴娘家呢,”
“这我知道,不过她兄弟真争气,去年高中探花哪,这不,高中之后才三天江大老爷就赶忙把这个姨娘给提成平妻了,老夫人不同意,从来都扶小做低的姨娘居然当面就顶撞了老夫人呢,这才把一直身子不好的前夫人气的起不来床,听说大老爷这个缺就是她兄弟找的呢,”
“这江大老爷就是个吃软饭的命,你说前夫人的爹对他多好,真是没良心阿,”
“听说本来老夫人想带着大小姐去丰州的,那个姨娘不同意,使了坏,江大小姐才伤了,这个姨娘表面文文秀秀,真是一肚子坏水,从没有一个府里由一个姨娘掌家呢,出门应酬也都带着她,这前夫人就是生生被气死的,”说着一阵寒风刮过,冻的两人直哆嗦,
“别胡嚼舌根子,快些进屋吧,”顺着朝寒风方向拜拜,嘴里念叨,
“江夫人,我们这是替您抱不平呢,您可别怪我们碎嘴阿,得罪得罪,过两天一定给您烧些纸钱,”似乎是这些话起了作用,原本刺骨的寒风慢慢轻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