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铮不好意思的拱手行礼:“伯父。”
姜妩的脸有点红,从燕铮手里拿回自己的木弓箭绑在一起:“爹,你和燕铮有话要说?你们去吧,我去演武场了。”
说完就脚不沾地的走了,脚步快的仿佛后面有人在追。姜清吉好久没看燕铮和姜妩比试,有心叫住她,一想到确实有事,只好有些遗憾的叫住燕铮:“随我去书房吧。”
书房里
“让我去做琅琊太守?”
姜清吉看燕铮疑惑的表情笑道:“琅琊可是个好地方,你年纪轻轻就能做太守,你还不乐意?”
燕铮合上文书:“可琅琊是王氏的发家之地,整个地方都被王氏的旁支把控,我又与王氏有仇,手里没兵没权,到了琅琊不就任人摆布?”
姜清吉喝了口茶:“还不算太傻。”
燕铮皱眉道:“那我该怎么办呢?琅琊我肯定是不会去的,我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打仗我还行,盘根错节的家族关系我实在是难以招架。”
姜清吉一指文书:“这只是今日吏部提出的意见,他们让你去琅琊,也有几分想要让你与王家互相制衡的意思。文书只是拟定,还没有下达,我会想办法给你换个地方。”
今夜天空上繁星点点,燕铮从书房辞别了姜清吉,站在台阶上看月亮。
“哎,燕铮!”有人小声的叫他的名字。
燕铮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姜妩站在不远处向他招手。燕铮大步了过去。
“我爹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提前告诉你要去哪里任职?”
“是。吏部上书建议任我为琅琊太守。”
“那你去不去?”
燕铮抿了抿唇:“可以的话我自然不去。伯父说他另有安排,让我这几天在家多陪陪母亲,权当散心。”
姜妩踢走路上的鹅卵石,石头噗通一声掉进了荷花池里:“这样也好。我爹总是这样,没办完的事情就不说,什么时候尘埃落定了才会开口。”
她看向燕铮:“你认识姜凌风吗?”
燕铮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总是微笑着的俊美的脸:“在从前的聚会上见过几面。不过他比我们大上几岁,早就出镇荆州,我与他不太相熟。”
他顿了一下:“你是说?”
姜妩撇了撇嘴:“我父亲是这一代的姜家家主,膝下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不能入朝为官,姜凌风是最有希望继承家主之位的人。他在荆州任职期满,必然要回晋京来做京官,姜氏在荆州就无人了。”
月光如水,她的眼睛亮亮的:“荆州是个好地方,其他家族肯定不想让姜氏继续执掌荆州。一个不是姜氏子弟,却又和姜家亲近的人会是双方都满意的人选。你说会是谁呢?”
燕铮装模作样的做作思考了一会:“难道是我?”
姜妩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眼里的遗憾和不甘暂时褪去,看的燕铮心中一动。
她聪慧又美丽,自小样样都和燕铮比拼,从不甘心落于人后。她在燕铮心中无所不能,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雏鹰。只因为是女子之身,就不能做姜氏的家主,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人上位。
燕铮在大袖中握紧了拳:世人常说男子与女子的战场不同,可姜妩想要更广阔的天地,他一定会帮她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