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嚓的一声将刀插的更深了些:“冤有头债有主,反正您要死了,告诉您也无妨,京兆尹王兆安。”
他把刀猛地从燕鸿永的胸口拔出,血飞溅出来,燕鸿永倒了下去。
“父亲!!”
燕铮目眦欲裂,他听闻云龙门破,安排了青溪门的布局以后便打算前往云龙门,却没想到恰好看到了燕鸿永被杀的一幕。
传令兵也没料到燕铮会突然出现,他扭头要往城楼下跑,燕铮一边飞奔一边掷出手中长刀,将王氏的传令兵死死钉在了地上。
“爹!!”
“燕鸿永!燕鸿永?!”
“燕鸿永!!!!”
燕铮跪在地上抱着燕鸿永,双手拍打燕鸿永的脸:“燕鸿永,你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只是一刀而已,你这辈子也不知道被人砍了多少次了,燕鸿永?”
燕鸿永艰难的睁开眼睛,说话时嘴边冒着血沫:“你跟谁说话呢?混账东西没大没小,我是被砍一刀就会死的人吗?”
燕铮惊喜道:“你身体还健朗,我这就带你去柳家找大夫!”
燕鸿永嘴边的血沫越来越多,已经由鲜红变成了黑色:“刀上…有毒,你…这小…兔崽子,眼神都这么…不好使,照顾…好你娘和…自己,战场之…上不可分…心,虎符!”
他的头歪向一边,手中握着虎符,是一个递给燕铮的姿态。燕铮脸上混着血和泪,宛如玉面修罗。他从燕鸿永紧握的手中抠出了虎符,转身看向钉在地上的传令兵。
燕铮钉的位置避开了心脏,从腰部穿过,长刀的一半都没入了城墙之中。燕铮踩在传令兵的背上拔出长刀,把他踢了个翻面,狠狠一脚踩在肚子上:“说话!谁让你来的!”
传令兵吐了口血,含混不清的说:“燕铮,云龙门破了,还有宣阳门,青溪门,西陵门要守,你不去管这些来拷问我,这就是你的家国大义?”
燕铮的身后有叛军悄悄的靠近,猛扑上来,被燕铮反手一刀杀了:“不说是吧?”
“啊!”
燕铮手起刀落,砍掉了传令兵的一根手指。他脸庞上血渐渐凝固了,现在扭曲起来,十分可怖。
“说不说?”
传令兵嘲笑的看着他:“你不顾晋京城破,你们燕家的大义也不过如此嘛。”
燕铮笑了笑,脸上的血痂掉了几片:“燕家的大义已经被你杀了,就在那边躺着呢。”
他手上动作不停,挑开传令兵的衣物,遍寻不到什么身份的证明,又剁了传令兵一根手指。
燕铮想了一会,背起燕鸿永的身体,拖着传令兵向城楼下走去。身后传来士兵的高呼:“西陵门破了!”
燕铮恍若未闻,依旧往城楼下走去。
宣阳门下
钟亮与他的三个心腹身着兵甲,眼睁睁的看着刚刚组织起来的士兵四散奔逃,几乎撞伤他们四人。
其中一个心腹大声道:“大人!燕鸿永死了,如今人心溃散,莫说宣阳门守不住,晋京也守不住了!大人快走吧!”
另一个心腹也附和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另外一人添上了最后一根稻草:“有楚凌将军十万大军在,收复晋京不在话下,大人!”
钟亮狠狠的咬牙道:“王兆安误我!我们走!”
四人与一千亲卫队一起,借着混乱从小道突围出晋京,往归阳的方向去。
归阳城中
姜妩跪坐在茶案前,看着楚凌倒上一杯清茶。
楚凌是个风雅之人,六艺无所不精,闲来无事尤爱泡茶。姜妩以姜清吉的印信求见楚凌,楚凌请她进来却并不言语,已经这般泡了小半个时辰的茶。
姜妩心中焦急如焚,正当她忍不住要提出温扬之事时,楚凌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来所为何事,不必提了。”
姜妩犹疑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楚凌:“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找我,我会提供帮助的,但那人不是你。”
姜妩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的急色淡了些,也慢慢品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