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绣花鞋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上面的东珠彰显了来者的身份。躺在床上的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嗤笑:“怎么,当朝摄政太后,也有兴致来送送我这个前朝废后?”她强撑着支起身来,继续说道:“今儿就算是走,也算是走的体面了。”
东珠的主人看着床上的女子枯黄的头发,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半晌,叹息道:“隶如,你又何苦。”
女子看着眼前东珠的主人,看着她明艳动人的脸庞,笑了:“我若不离开那个烟花地,是不是会更苦?动手吧,你知道的。”
眼睛中的光芒正在流逝,预告着主人生命的枯竭,如同散落在身旁的发,干枯,脆弱。
被称作太后的女子抬眸,唇边勾出一丝讥讽:“我知道你不欲与我多讲,呵……送?你不配。”她撩起裙摆,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摆弄着手指上的戒指“现在想来,当初劝你的我,才是最蠢的那一个。”
扶了扶鬓边的发,她站起来定定地看着隶如“妹妹这酒姐姐就陪不了了。”看了一眼小几上的酒,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转身离去,走到门槛那里,突然停下:“隶如,你可后悔?”
床上的女子刚喝完那酒,五脏六腑搅作一团,面上痛苦不堪,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梦枝,我后悔……不了的,我知道你……这酒权当疼…疼…我……”指甲狠狠的嵌进椅子上的扶手,“快……快走罢……”指甲应声而断,女子眼中的光彩全部流逝,狰狞的脸上明晃晃的告知世人死前受到的苦楚。
被称做梦枝的女人踉跄了一下,步摇轻颤,她不敢回头,眼中的泪也不敢流下,看着屋子外面繁茂的桃花,她慢慢走慢慢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