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泽南还记得,他那一次醉倒睡了三天三夜。醒来之后,他才知道,那个欺负他的富家子两天前突然失足掉进一个荷花池里淹死了。从那天起,他爹开始教他武功,他才知道他爹爹池金瀚武功很高,比镇上的那些武师都要高。也从那天起,他会跟他爹爹讨酒喝。他爹也没因他年纪小就不给他喝酒。相反,他爹最爱的东西有两样,一是酒;二是赌。所以,从五岁起就陪爹喝酒,偶然也赔爹进赌场的池泽南,如今是真正的千杯不醉。因为,如果当真的醉了,他会用武功将醉从指尖上逼出。而赌场上的各种赌技和骗人的手段,池泽南也比别人懂得多。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池泽面最擅长的就是喝酒和各种赌局。
所以,此时此刻,他看上去醉眼惺忪,其实,脑袋很清醒。也正因为清醒,才是最糟糕的事情,因为他永远喝不醉,永远比别人清醒。眯着一双精致迷人的凤眼,他正打算眯一眯,睡一会儿时,两个被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白笙和阮雪衣终于回来了。池泽南坐姿正了正,两个人跪在他的面前,他让白笙说话。
白笙:“回禀皇上,我们在南风镇上暗中查仿了两天。南风镇上没有一个叫‘阿芷’的姑娘。皇上要我们查的池泽南,他只是南风镇上的一个小乞丐。他爹爹叫池金瀚,也只是一个乞丐罢了。南风镇最近确实有两件怪事发生。这第一件怪事情刚好就和小乞丐池泽南有关。他原本只是一个小乞丐而已,最近居然进了南风书院读书,还准备参加今年的京试。这第二件怪事就是,南风镇的黎家家主腿脚断了,听说,原本请了南风镇上最出名的院正医师冯京远看诊。那冯京远诊断时说,这黎庄主就算腿脚医好了,也会是一个瘸子。可后来却被幻雪宫的少宫主宫琉璃彻底医好了,现在已经行走象正常人一样。还有就是,皇上让我们调查的池泽南在南风书院里和宫琉璃小姐走得特别近。而那个宫琉璃小姐长相很象皇上给我们的,阿芷姑娘的画像,但她不叫阿芷,她叫宫琉璃。”
“你说,那池泽南进了南风书院,要参加今年的京试?”池泽南“藤”地再次坐直了腰板,打了一个呵欠。
阮雪衣:“是真的,皇上,这些消息都是千真万确的。”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他们去打探池泽南和阿芷两个人,但他们打探到的消息不会是假的。
池泽南挥了挥手:“好,知道了,领赏去吧!”他抬手就让小富子给他们打赏。
最近,跟在皇上身边的人日子特别地好过。以前跟着小皇帝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战战兢兢的,更别说做事有什么赏银。要是做得不好,罚板子倒是经常的事情。上一批小太监和小宫女就被太后统统杖毙了。跟在皇帝身边的侍卫们虽然没有受到池鱼之殃,但也一样胆战心惊。而现在皇上动不动就赏,虽然还是有些害怕,却小日子却富裕起来了。
谁也不知道,池泽南此刻淡定的表情之下,心事有多复杂。他明明就是池泽南本人,他明明就在这里成了皇帝凤君天,那南风镇上的“池泽南”又是谁?如果那“池泽南”就是凤君天,他为什么不回宫做他的小皇帝,而要在南风镇上做他这个池泽南?是因为那天他阴差阳错地,顺手牵羊拿了人家的腰牌?真正的凤君天没有了身份的证明,入不了宫?他占了人家的龙床,人家去了他的乞丐窝?
池泽南嘴角邪了邪,伸手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双手挂在椅背上,坐没坐相地,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小贵子匆匆地进来,走到皇上的面前,直接跪了下去:“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池泽南:“说吧!”
小贵子看了看左右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