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都是不可思议的惊讶,只知父亲倚重于舒姨娘,可是竟不知父亲居然这般的说法。
她很想直接对父亲吼,舒姨娘只是个妾,有什么资格让她这个嫡女做吃的给她,可是这般的话,似乎和前世也没有什么不同。
闭上眼睛,咬着牙,忍啊忍啊,一心一意想要讨得父亲的欢心,真的怎生也没有想到父亲会是这般的性情。
蒋父也觉得有些过了,轻咳了声:“瞳瞳,若没事,你就回去吧,父亲还有事得出去,晚上不用等我用膳。”
蒋瞳睁开眼睛的时候,心情已是平复了些,索性就跪了下去:“父亲,请你允了女儿去青莲庵,女儿与那庵有缘,如今重建中,女儿想去那边看着,也在那里好好跟着那老尼吃斋念佛给祖母赎罪。”
“你胡说些什么?”蒋父拧起眉:“纵是父亲说你一二句,你便要跟父亲拧着脾气吗?你母亲在扬州,往时就是这样教你对父亲的?”
“不,母亲时时刻刻教导着女儿,要尊敬父亲,女儿打小在扬州长大,祖母与母亲的教诲不敢忘,父亲在女儿的心里,也是山一样的存在,祖母一直教导瞳瞳,嫡庶有别,蒋家世世代代,万不能宠妾灭妻,生生辱了蒋家的门风,父亲倚重舒姨娘,瞳瞳不敢说父亲个不是,只是瞳瞳也知晓,父亲这般纵容着,却也是为祖训之不能为。”
“你舒姨娘持家,也并没有什么,你母亲身体不好。”他淡淡地说。
“父亲,我知道你是个清高之人,从不屑为这些事而烦心,但是父亲可曾想过蒋家的祖训,父亲不若让我和母亲再回扬州罢,这般出去,也不会教人背后笑话母亲与瞳瞳。”
“你…。”蒋父瞪大眼睛。
蒋瞳眸里盈满了泪,轻轻地滑了下来:“父亲,是不是母亲哪里做错,还是瞳瞳也是个无用之人,非得让舒姨娘大着肚子来管家,父亲怎么想的,瞳瞳也不得知,但是这般,对舒姨娘又何曾是件好事,舒姨娘为府里的事操心着,昨天晚上肚子痛了一晚上,父亲纵使不为蒋家声名着想,也得想着舒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蒋父脸色沉着,看着哭着的女儿,几分的颜色像王氏,几分的颜色也像他母亲,他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是,父亲。”落颜过来扶起蒋瞳,拿帕子给她擦着泪。
心里难受,可是总归这事是说了出来,也没有跟父亲吼得面红脖子粗的,也算是舒了一口气了。
“小姐。”落颜心疼地看着她:“奴婢回去给你用热巾子来敷敷。”
“这事,别让母亲知道了。”她不想母亲难过。
落颜点头:“奴婢自是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