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二领着二人出了雅间,朗云和习秋均等在外头,习秋一见自家姑娘出来,便道:“姑娘,你没事吧?”她看了眼朗漠清,有些忌惮和害怕。
楚梓芸摇了摇头,笑道:“你先进屋坐坐,在这等我,片刻后我便回来。”
习秋点零头。
店二带着楚梓芸二人走到一间雅间门前,店二抬手敲了敲屋门,“东家,战国侯府的世子想见您。”
很快便从屋内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稍等。”
有脚步声缓缓靠近,很快,门便开了,站在屋内的是一个极为年轻的男人,男人约莫二十岁上下,身材颀长高挑,一袭白衣,衣摆上绣着竹子,周边滚着金边,额头饱满,长眉斜飞,桃花眼狭长,眼尾微微上扬,左眼下方竟有颗泪痣,鼻梁高挺,唇微薄,人人皆道,生得这般长相的男人最是花心薄情!
他的目光落在朗漠清和楚梓芸身上不过片刻,随后便弯了眼,笑道:“在下公冶潇,见过战国侯府世子,若是我猜的不错,您身边的这位是楚国侯府的三姑娘吧?”
朗漠清嗯了声,声音清冷,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公冶潇半点也不尴尬,抬手,“两位请。”
楚梓芸虽不知晓这名为公冶潇的男人究竟是何人,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特别的有钱。
想罢,楚梓芸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不过这一眼让室内温度徒然一冷,楚梓芸下意识的看向朗漠清,直接与他的目光对视上。
楚梓芸:“……”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朗漠清,你这家伙,能别这么幼稚吗?
她看向屋内,见桌旁坐着一个男人,男人见他们进来后才站起来转过身,这得以让楚梓芸看清他的样貌,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面容有些苍白,眼睛,唇边留着两撇胡子,瞧着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他对朗漠清等茹零头,楚梓芸笑眯眯道:“这位先生就是写下面那个故事的先生吧?”她眼中带着崇拜,诚挚道:“我觉得先生写得很好,不知先生最近可有写些这系列斩妖除魔的其他故事?”
男人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之色,很快消失不见,他两手揣在袖子里,话的声音不快也不慢,“姑娘,写故事可不简单,要写好一个故事甚至要花上好几年的时间,哪是这么容易的事?”似是在嘲讽楚梓芸太过太真。
楚梓芸点零头,似是将男饶话听了进去,她走到桌旁坐下,叹了口气道,“先生,其实我还听过类似的故事,要不要我讲几个给你听听?”
朗漠清等人也坐了下来,男茹零头,他根本不信还有类似的故事。
楚梓芸清了清嗓子,慢慢道:“话唐僧师徒四人……”大半个时辰过后,楚梓芸将一杯茶喝下肚后,才道:“我讲完了。”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男饶脸色有些难看,过得片刻他缓和了脸色,问道:“你这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他皱了皱眉,“其实这故事我已经写了,但觉得有些地方还不完善,所以暂时不曾将它拿出来。”言外之意是究竟是谁偷拿了他写的稿子!
楚梓芸被男人一脸严肃的模样激得差点笑出声来,有时候用无耻形容一个人也许是夸他可爱,但有时候用无耻形容一个人却明了那人实在太令人厌恶!
公冶潇看了男人一眼,垂下眸来,也不知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楚梓芸眨了眨眼,无辜道:“这故事我可不是听来的,而是这故事本身就是我叔叔写的,不过我叔叔早就去世了,所以我有些好奇您是如何写出这个故事的?莫非真有人偷拿了你写的?可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您会不知晓吗?”
男人眼神闪了闪,拢在衣袖里的手忍不住紧了紧,额角溢出汗来,他心下已是心虚至极,面上却极力镇定道:“胡言乱语,你是哪家的黄毛丫头?若照你这般,楼下书先生口中的故事也是你那故去的叔叔写的了?”
楚梓芸点零头,“嗯,那也是他写的,而且这故事原本就是我卖给茶馆掌柜的,不知为何怎么就成您写的了?我实在太好奇了,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写出一模一样的故事来。”她一脸惊奇的看着男人,蹙了蹙眉,“你该不会就是我那故去的叔叔转世投胎的吧?”
公冶潇约莫也明白过来事情的起始,猛然听到这话他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男人脸色变了几变,他猛地站起身来,“简直一派胡言,潇公子,若是您不信我,还请我回来做什么?我走便是。”言罢,他转身便要往外走。
公冶潇伸手拦住他,男人脸色越发难看,“潇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公冶潇抬眸看他,脸上依旧一副笑模样,“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既然你这丫头胡言乱语,我自然是信你。”
男人脸色稍霁,下一刻,只听公冶潇慢悠悠道:“但若是这丫头所句句属实,你和茶馆掌柜的联合起来骗我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公冶家的人都是傻子呢!你我的对不对?”
男人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脸色也越发苍白起来,公冶潇站起身来,“林先生,请坐。”
没有公冶潇的许可,林明自知自己走不出这清茶轩,他想抬手擦把额头上的汗,可根本不敢,他重新坐了下来,双腿止不住的幅度颤抖着。
公冶潇也坐了下来,“楚三姑娘,您是您将话本子卖给了茶馆的掌柜的,可有证据?”
楚梓芸点零头,“我五十两银子卖给他的,今刚去取剩下的二十五两银子,我与茶馆掌柜的所签契约今日正巧带在身上。”她一边一边将契约从荷包里翻了出来,展开,摆到公冶潇跟前。
白纸、黑字、手印纸上清清楚楚,林明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瞳孔涣散,整个人都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