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举着火把，四处照了照，说：“我们飞过去吗？”

“不行，之后也许有战斗，不能轻易浪费精力。”阿什莉向前走了几步，蹲下来检查了地上的地砖，说，“还未进墓，就已经设置了迷雾和巨龙两道关卡，这里面也许还有更多机关，我们要小心行事。”

“可是，我们的敌人就在前面啊，早我们一步进去了。”

“他们也走不快的。倒是你，把刚才说的话说完。”

叶凡笑了笑，说：“再接下去讲，就没趣了。我换个方向讲吧，从那些人的角度出发。本来他们的手段不算多高明，但是我们从一开始就被泽克希尼误导了。泽克希尼认为诺克提斯王国派人秘密入侵拉斐尔公国，这没有错，但他们没打算内部颠覆学校。康斯坦丁和阿特拉斯堡截然不同，这里是个封闭的小社会，与外界没有交流，你即使策反几个教授学生，一旦事情暴露，大家都没有了脱身之法。

他们的目的是破坏学校。

更耸人听闻的说法是，杀光所有人。”

阿什莉掩饰不住吃惊的神情，说：“这……怎么会？这……也办不到啊？”

“办得到的。从泽克希尼说学校有间谍时，我就心中郁结了一个疑问，间谍入侵是不是效率太低了？战争是未来的事，这些学生未来都会逐渐走上社会舞台，你现阶段无从分辨谁未来才是核心人物。最有效率的就是，把学生老师都毁掉，那拉斐尔公国的未来必定一片惨淡。

可是到底怎么做到这件事？学校是有希尔薇宗师设下的永缚咒术保护的啊，所有人都不会因魔法和咒术受伤。最佳的解决办法，显然是让永缚咒术失效，然后用魔法或咒术的力量，杀害学校所有人。且不说后者的实现难度，前者才是这个操作中最大的难关。”

“永缚咒术怎么解除？”

“我专门去请教了克莱尔，她说，除非让宗师死而复生，亲口念出‘咒术解除’这句话。”

“那不就是不可能了吗？”

“可是，我认为入侵者显然能死者复生，不然他不会做后续计划的。”

“后续计划？”

“我让约克在鼻子下面擦了咒术粉，那是一种能发现附近咒术的魔药，结果约克走到哪里都打喷嚏，有人在学校的每个角落都设下了咒术。”

“那……到底是什么咒术呢？”

“很简单，我们已经领略过两次了。应该是爆炸咒术。喏，第一次是，隐形人在学生会活动屋从我们眼前逃脱时，天花板发生了爆炸；之后，亚瑟与欧维教授也遭遇了头骨顶的爆炸。这两次爆炸是同一个人设置的咒术，他是一个绝顶高手，不过他不是个很会隐藏身份的人。

在学生会活动屋发生爆炸，那显然是一个到访过活动屋的人。而有时间在亚瑟和欧维教授头顶上设置咒术，那他应该没参加舞会之夜。这样的话，这人的身份已经很明确了。”

阿什莉低头沉思，说：“嗯……是罗塞尔吧。”

“没错。这个人非常不自然，他上个学期是咒术系的领袖级人物，这个学期却离群索居。”

“可是，他那个时候又来专程找我们想加入学生会啊。”

“那是一种保险措施，入侵者们畏惧你可能带来的改变，希望安插一个棋子在学生会，所以他硬着头皮来找我们，结果表现地很不自然。但他技术确实高超，应该就在与你交谈之间，便设计好了天花板的咒术。

罗塞尔是他们之中最薄弱的一环，假面之夜为隐形人确认你捡到面具后神情变化的人也是他。在欧维教授死之前，我已经猜出了他是黑的，他参加了假面之夜，却完全翘掉了舞会之夜，入学以来都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却突然参与了学生会的选举，支持了路易参选。”

阿什莉轻声说：“这么一说，确实很不自然，像是个笨拙的间谍。”

“嗯，罗塞尔在全校各处设下爆炸咒术，他应该是等待永缚咒术失效的时机，一并引爆这些咒术，把学校炸个底朝天。只要时机恰当，想必校长教授也很难躲过，即便躲过，他们也肯定失去教职，回魔咒协会接受惩罚。”

“这么说，他们确实有自信解除永缚咒术啊。”

“嗯。罗塞尔一旦暴露，那另一个黑方人物，也很明确了，就是亚瑟认识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