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打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谁能想到她在敲竹杠的同时,真的存了要救人的心思呢?
在人被救了来之前,谁会相信?反正搁她身上,她也不信。
白暮雨故意忽略她质问的眼神,趁着江采苓不注意,脚一滑,从她身边闪过。龙昭伸手一抓,正好被江采苓的身体挡住。白暮雨朝龙昭做了个鬼脸,嗖地翻上墙头,迎风向二人挥了挥手,跳了出去。
江采苓气得直跺脚。
“六小姐勿恼。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该不是那种见钱眼开之人。”
江采苓知道她不是见钱眼开,但她做了这么多事,却终是不提救人之事,难免让人怀疑她的居心。
江采苓顺着小路追了出去,一出门,便见人来人往,就是没有白暮雨的身影。愤愤地回到住处,连饭都气得没吃。
白暮雨逃开江采苓,没去别处,而是径直去了张机的府前。此时的她化妆成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提了篮鸡蛋,在张机府门前摆上了摊。
“卖鸡蛋了,卖鸡蛋了。一文钱一个的鸡蛋,又大又圆的鸡蛋。”
她虽然从来没摆个摊,但见过不少。这叫喊声,沧桑中带着怨气,犹如一个被生活压迫的妇人,找不到发泄,全都发泄到这喊声之中来了。
张机的府邸远离闹市,一般来这里叫卖的人并不多。守门的士兵觉得奇怪,便多看了两眼。白暮雨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二人哈哈一笑,不理会她。
白暮雨做出一个无趣的表情,冲着府门里叫了两声,转身闪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张机家的墙比普通的院落要高一截。她要翻上去不难,要不被人发现,几乎不可能。
她绕了一圈,最终决定放弃翻墙进入的想法。看来这种杀人越货之事,还是得靠龙昭才行。
龙昭此时刚刚分别了江采苓,正想找白暮雨问个清楚,恰巧白暮雨也来找他,二人一拍即合,一起来到张机府外。龙昭将耳朵贴在墙处听了半晌,确定里面无人,这才一顿足,翻进了张机府中。
白暮雨紧随其后。
“书房在那边。”白暮雨一指,龙昭顺着手指奔了过去,没多久便找到了书房。只是房门前有人看守,光天化日,他不便现身。只能找了个僻静处躲着,等侍卫换岗之时再寻机潜入。
白暮雨蹲在他身旁,大气不敢出。像两个小毛贼,在等待着暴风雨之前片刻的宁静。
“你不必那么紧张。”白暮雨腿都蹲麻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抖了抖腿,道。
“你让我来他的书房,到底要偷什么?”龙昭仍然保持着猎鹰一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地问道。
“谁说咱们是来偷东西的?”
龙昭道:“你不偷东西,这样偷偷摸摸地干嘛?”
“偷偷摸摸的就一定是偷东西吗?比方说你老婆要与人私奔,难道他们不偷偷摸摸的?”
龙昭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回身盯着前方,“我没老婆。你也不像个姑娘,没姑娘会说这样的话。”
“嘿嘿,你把我当兄弟就好。”
“我的兄弟,都曾与我出生入死过。”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