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徇儿,似乎你还有别的担心?难道你是在担心苓儿?”
“不,爹。我不担心六妹。有龙昭在,定会保六保无虞。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白姑娘?”
“嗯。”江少徇还是决定不再隐瞒,他确是担心她,倒不是怕她不救,他是怕她使坏。“我怕她为了救咱们,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三弟,白姑娘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江少兴道。
“或许是我多虑了吧。我是担心,她会把咱们江家推到朝庭的对立面去。如果真是那样,爹,咱们恐怕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什么路?”江少兴道。
江少徇没有问答,他又看向江文秀,他面色沉重,双目开始失神。江少兴想明白了,那是一条不归路,生与死,全在一念之间。只是白暮雨真的会这么做吗?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徇儿,你自己决定吧,爹老了,这些事终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江文秀叹息一声,将身子靠在墙边,不再说话。
“吃饭了。”牢头的声音穿透了整座牢房。给他们送饭的是牢头的老婆,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
这几日,江文秀和江家三兄弟的饭菜都是单独做的,样子很精致。
只是今日莫名多了几个馒头。
江少徇眼前一亮,掰开馒头,里面果然藏着一张字条。字条上空空的,他铺开字条,用力咬破手指,血滴落,字条上的字慢慢显现出来。
的确是六妹的笔迹,只是字条上的内容让他慢慢皱紧了眉。
字条上将这几天外面对江家不利的,有利的传言和白暮雨的所为写得清楚。江采苓不知道白暮雨的计划,只能将这些能得到的消息告诉三哥,由他做决择。
江少兴道:“六妹说宋施故意散播谣言,让皇上斩了咱们。是皇后求情方才平息皇上的愤怒。这宋施也真是可恶,等我出去了,一定挥军破他老巢,杀他祭旗。”
江文秀道:“徇儿,这消息有什么不对吗?”
江少铭也望向他,“三弟,皇上是不是真的会放过我们?”
江少徇闭目思索许久,最后,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如果说之前他还抱有一丝希望,现在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皇上会放过他们不假,但他们江家也成功地被推到与月皇为敌的一面。永陵怕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