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白暮雨手上一使劲,忽然感觉臂上一股力道,转瞬即逝,她晃若未觉,轻轻替她揉了揉那条腿,直接翻身躺在了床上。
元欢无奈地看着她,手指早已经深深嵌进了肉里。
江少铭就这样站在门口,整整一夜。早上开门的时候,白暮雨吓了一跳。
“二公子,你可真是……”她见过固执的人,可没见过能为了一个讨厌得想杀了她的人,在青楼姑娘家门前站一夜的人。
江少铭见她出来,重重地哼了一声,以示不满。
小环打了水过来伺候二人梳洗。收拾妥当,白暮雨便叫了一辆车,载着元欢离开此地,去了客栈。
江镜看见元欢,并没有说什么。江少铭气不过,一路无话。
元欢乘着马车,白暮雨不再骑马了,而是钻进马车,与元欢一同乘坐。小环被白暮雨强行改了名,这名字是青楼里的管事给取的,据说当年因为战乱,一村的人被乱军杀了大半,乱军抢走了她们所有的粮食,又饿死了大半。只剩下她爹带着她和几个同村的人逃了出来。
逃难路上,爹也死了,她被几个同村的人给卖进了青楼。她原来姓韩,没有大名。家乡人都叫她小丫。
白暮雨差点给笑死,没想到她随口一说,真给说中了。只不过不是她有个姐妹叫小丫,而是她自己叫小丫。
元欢看了她红彤彤的脸,笑道:“你我也算有缘,你若不嫌弃,便由我给你取个名,我早些年,有位妹子,叫元乐,可惜她命运多舛,五六岁,便去世了。你若不介意,便叫元乐,以后咱俩也不必以主仆相称,便以姐妹相称,如何?”
小丫头看看元欢,又看了眼白暮雨,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结结巴巴的,想说什么,被白暮雨给打岔了。
“不知元姑娘你家中还有何人?既然你要与我哥哥成亲,礼数总是要尽到的。”
“家中早没人了。”元欢叹气,想了想,道:“姑娘昨夜说的是真心话?”
“你当我另有目的?”白暮雨反问。
“恕我直言,此事确实让人难以理解。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单单我这个身份,元欢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嫁人为妻的。”
“是吗?”白暮雨眼眸深遂,好像要将人看穿似的。
元欢心头一颤,不敢与她正视。白暮雨挠了挠头,“其实我哥能不能看上你,我也不知道。只是凭直觉,你便是我哥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当然,如果我哥看不上你,那我也不会勉强你。到那时,要走要留,随你。只不过在我哥见到你之前,你得跟我一起,行吗?”
元欢点头,将手拢进袖中,天气尚冷,平日里骑马,白暮雨穿得并不厚实,这会坐车,便觉有些许寒气,微微一哆嗦,元欢从身边取了一年披风,递过来道:“这是我刚买的,尚未用过。姑娘若不嫌弃,便披上吧,好歹可以御寒。”说完看着车外刚下过雨,一片泥泞的道路,又陷入了沉思。
白暮雨将披风披上,身上温暖了许多,觉得无聊,不时将头探出去看窗外的风景。因为道路不好,赶车人怕颠着元欢,让她伤上加伤,车行进得并不快。正好可以领略这沿途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