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徇亲自上门迎亲本就不是什么过份的要求,而且她还说了一切从简,并没有半分为难的意思,江镜更没有理由反对。除非他当着方非的面说出江少徇被困苍山,命在旦夕之事。
一切商量妥当,白暮雨起身向方非道:“娘,女儿想去给爹上柱香,把这件喜事告诉他。如此他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方非想与她同去,白暮雨借口要和爹说悄悄话,把她阻止了。
方非也不恼,对江镜说了句见笑了,便让人重新给江镜沏茶准备茶点。
江镜心不在焉地喝了杯茶,又吃了两块点心。按理,他本该告辞,但白暮雨的眼神,似乎另有深意,祭拜,他忽地眼前一亮,弹了弹衣冠,对方非一拜,“白夫人,我想替我大哥去给白老爷上柱香,不知可否?”
方非自然不能拒绝,带着他来到一间偏僻的小屋,屋里摆着一个神龛,神龛上便是白延之的神位。
白暮雨不知去向。
江镜说的都是一些江文秀悼念白延之的话,方非不便听,给自己的丈夫上了柱香,便离开了。
江镜等她走得远了,这才稍微松懈下来,仔细打量这四周的情形。
这间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白延之的牌位也是光亮如新,想来必是日日擦拭,从不间断。
香炉中除了他们上的六柱香,更有三柱剩得短一些,想必是白暮雨插上的,只是不知这会她去了哪里。
他四处乱看,始终没有人影,唯有那扇小窗却似有人动过的痕迹。
他将小窗推开,却见窗边树上,坐着一人姑娘,不是白暮雨是谁?
“江八爷,您来得有些迟了。”白暮雨呵呵一笑,并没有跳下来的意思。
江镜想从门口绕出去,方非却在远处守着,他只好从那小窗翻出墙去,来到白暮雨身前。
“白姑娘,请恕江某愚钝,你今日所为,目的何在?”
白暮雨翻身落下,笑容如初,“不是你们江家上门求亲的吗?怎么来问我要干嘛?我自然是要欢欢喜喜入你们江家做三少奶奶啊?”
“白姑娘聪明如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白姑娘如何才能将神机先生的下落告之?此事事关我三千子弟姓命,请白姑娘谨慎待之。”江镜不怒自威,但白暮雨偏不吃这一套。